旱
坐車往晉城走,路過西河底,突然我前座的大爺激動的對他旁邊的大爺說,下雨了,人家這里下雨了,邊說著身子也站了起來,貼近窗戶仔細看,確實是下雨了,我也透過車窗看著,水泥路上的干了,樹林里土地上還是濕的,能把土地下濕,證明雨量不少。其實陵川也下了,滿共下了十分鐘,藍天白云夾著一朵烏云,烏云走雨止。大地迅速吸收水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何以別地下場雨能令大爺如此激動,以至于站起來,我是知道原因的。
未回家前早已聽母親講過家鄉(xiāng)大旱,今年的莊稼沒希望了。回村親眼看到了地里的玉米,卷曲的葉子,矮小的桿,只感覺觸目驚心,直射的太陽,干裂的地面,還在加劇著它們的干枯。那兩位大爺種植的莊稼必定就是這樣的處境,這樣的處境遍布全縣,又何止兩位大爺,何止我家我們村。
老天不下雨該怎么辦?這個問題好難解決呀。每當晉城下雨了,人們就奔走相告,羨慕中帶著無奈。憑什么他們就能下雨,我們就只能干看著。一切只是徒勞,太陽依然直照。我們那里的雨就像急著趕路,來不及成勢,就匆匆上路,不知去向何方。
地里的莊稼已功虧一簣,無力挽回,人們心里總還是有些念想的,這念想都轉移到了自家門前的那塊小菜地,菜地里間雜種著西紅柿黃瓜茄子青椒,占大頭的還是玉米。自家門前的玉米長得很棒,這是最后的希望,雖然只是少量,人們也愿意奔忙。長得好是因為離得近,種的少,澆水方便,但是大家都把飲用水澆了小地,直接又威脅到了飲用水的不足,村里于是有了管控,限制放水時間,這塊小地也難以照料了。
縣城也開始實施限時供水,每天間接有十個小時的供水,洗浴,洗車行業(yè)停止供水,形式已經嚴峻到這種地步。
全縣沒有有效降水,除了限制供水,也想不出什么有效措施。
對于這樣的天災,人們顯得無能為力。生活還是在豐富多彩的進行著,回家期間,占據(jù)新聞頭條的是禮義鎮(zhèn)的文化藝術節(jié),那幾個黑人球員的加盟遠比地里的莊稼枯萎吸引人。人們大老遠跑到鎮(zhèn)里觀看籃球比賽,回來滿口議論著誰輸誰贏,表現(xiàn)如何。這樣看來如此旱災對人們竟沒有太大影響,人們還是興高采烈的看著玉米慢慢枯萎。
真正感到痛心的是那些親手種植玉米的,沒有參與種植體會不到。我之前往家里打電話,電話那頭的母親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話,她在邊拔草邊和我說話,她想盡力打理,使莊稼長好,那時候料不到現(xiàn)在的干旱,而現(xiàn)在連母親都不想去地里看莊稼了,即使天降甘霖,也已為時過晚。
玉米是村里的主要經濟作物,但早已不是人們的主要經濟來源,所以人們才會顯得如此漫不經心。只有如前文的兩位大爺,他們還在心心念念的時刻惦記著那些干枯將死的玉米桿。
秦冰晨:禮義梁泉人,文字樸實,情感真摯。
【棣華堂·鄉(xiāng)愁】秦冰晨:鄉(xiāng)別惡犬
文字凝固時間鄉(xiāng)土永連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