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看電視劇《滄?!?,也牽起了對大海和海岸線的記憶。
今年夏季,經(jīng)不住女兒再三催促,我和妻去北京和女兒一起住了一段時間,對北漂族的居京不易有了更多的了解。期間去尋找秦皇島外的打魚船,在北戴河下海體驗了大海的深沉有力,海浪不動聲色地推動著游泳人上下起伏,讓人有一種個體生命與大自然相融的感動,也讓人在風浪的動蕩中有了不同的心跳節(jié)奏,彎彎曲曲的海岸線也就一直纏繞著心里。
匆匆路過天津,以為城市的海邊無風景,卻由此錯過了古貝殼堤。從《中國國家地理》10月期中看到“古海岸線的秘密”,了解到天津由西向東已發(fā)現(xiàn)了5道古海岸貝殼堤,其形成年代距今約1000年到5000年,記錄著濱海地區(qū)海陸變遷史。天津古貝殼堤與美國圣路易安那州貝殼堤、南美蘇里南貝殼堤一起,并稱世界三大著名貝殼堤。
貝殼堤是由海生貝殼及其碎片和細砂、粉砂、泥炭、淤泥質粘土薄層組成的,與海岸大致平行或交角很小的堤狀地貌堆積體。天津陸地堆積平原中自陸向海排列有四道貝殼堤,與現(xiàn)代海岸線大體平行呈壟崗狀不連續(xù)分布,代表了四個時期海岸的位置。
距今1萬至5000年發(fā)生的海侵,天津平原大部份被淹;以后海面回降,河流沖積,又逐漸成陸,貝殼堤就成了這一歷史過程留下的遺跡。貝殼堤堤高有0.5~5米,寬的有幾十乃至幾百米,長的有數(shù)十米、上百米或延伸百余公里。渤海灣古海岸的遺跡,反映自陸向海方向的岸線變遷。
其實,歷史上發(fā)生“海侵”的地方,不只是天津平原。在5千至7千年前,冰后期海侵最盛期,從南到北是由紹興、蘇州、蕪湖、攤坊、淄博、濟南、德州、昌黎等地連接的的海岸線,那時的廣州、寧波、蘇州、上海、南通、泰州、鹽城、連云港、整個山東半島、以及包括東營、濱州、滄州、天津等地區(qū),都被海侵淹沒為一片汪洋,同天津古海岸貝殼堤記錄渤海灣地區(qū)海陸變遷史一樣,廣州七星崗海岸海蝕平臺遺跡也記錄了珠三角曾經(jīng)滄海的往事。
當然,歷史上有“海侵”發(fā)生,也有“海退”的發(fā)生。在冰期海退最盛期,中國沿海從南到北,包括海南島、臺灣、渤海等海區(qū),都是與大陸整體相連的陸地。
中西方文明史都告訴我們,水對我們?nèi)祟愐恢笔巧镭P的,如《詩經(jīng)》記載:“洪水茫茫,禹敷下土方”,《圣經(jīng)》也有洪水方舟的故事?!睹献印る墓吩谡摷磅呌砀缸又嗡畷r,說了當時水患情況:“當堯之時,水逆行,泛濫于中國,蛇龍居之,民無所定;下者為巢,上者為營窟。”----注意!這里所說的“水逆行”,我們得仔細琢磨一下。這逆行的水,是傳統(tǒng)儒家所說的長江、黃河之水嗎?常識告訴我們,水是往低處流的,什么水能夠“逆行”呢?應該是海水對陸地的侵蝕吧,貝殼堤作為古海岸線的標志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但由于常態(tài)的大海是低于陸地的,所以我們的古人當時會認為海侵是“水逆行”的。由此,我們可以進而想到,大禹治水,治的可能不只是河水,很可能還有海水----禹大會諸候于會稽山的時候,山下的寧紹平原不是正在遭受海侵海退的折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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