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不是在山上而是在街上,不在一個人里面而在許多人中間?!薄厩?/span>
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注定是要一個人的。
但是卻有很多人畏懼“孤獨”這個詞。
在他們眼里,孤獨就仿佛一只面目猙獰的野獸,一旦被它緊緊咬住,自己也將化作這樣的野獸。
然而,我們同時也是需要孤獨的。
就如同我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自主選擇與什么樣的人來往,每個人同樣也有選擇孤獨,和不孤獨的權(quán)利。
有的人生來愛熱鬧,熱衷于聚會和Party,但也有人生來好靜,遠離人群。
如果當(dāng)下,你感覺到孤獨了,也不要畏怕,人生總會遇上多個階段,孤獨只是其中一環(huán)。
有些時候,孤獨,同樣也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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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第一件大事是發(fā)現(xiàn)自己,因此人們需要不時孤獨和沉思?!薄仙?/span>
如果說,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大多時候是為了認(rèn)知外物,那么,人獨自相處的時候,就是在認(rèn)識自我。
在巴西亞馬遜的熱帶雨林中,生活著這樣的一個人,他是當(dāng)?shù)氐挠〉诎踩?,被外界稱之為“洞人”(Man of the Hole)。
這個名字的來源,是因為這名印第安人喜歡靠在地表挖掘巨大的洞來捕捉獵物。
科學(xué)家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洞人”的蹤跡,并根據(jù)種種調(diào)查資料,確信他是當(dāng)?shù)夭孔逯械淖詈笠幻掖嬲摺?/span>
為了確保洞人的安全,巴西政府除了在暗中監(jiān)控他的蹤跡之外,更是根據(jù)他的活動范圍,特地為他劃出了將近31平方英里的區(qū)域。
這個區(qū)域內(nèi),嚴(yán)謹(jǐn)外人踏入,更不允許外人在這片區(qū)域有任何狩獵或是砍伐的行為。
雖然不知未來和過去,但至少在這二十多年里,這名“洞人”沒有任何同伴,沒有任何朋友,也沒有任何敵人,甚至沒有可以同他說話的人。
巴西政府所為他圈出的31平方英里的范圍,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在那里,他就是自己的部落,也是自己的首領(lǐng)。
這個故事乍聽起來,令人有些難以接受。試想,一個人,怎么可以長達二十多年的時間,不與人交流,甚至連除了自己的第二個人的面目都沒有見過呢?
但,如果讓我們換一個角度想想,如果人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又如何不可以一個人生活?
我們之所以畏懼黑暗,就是因為我們曾經(jīng)見過光明的模樣。
但正如有光的地方,往往會有陰影伴生,一個人越是喜歡熱鬧,也就越是容易感覺到孤單。
孤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并不能消化孤獨所帶給我們的負面情緒,甚至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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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懂得從生活中,尋找那一星半點閃爍著的情趣,他們就不會覺得困苦和孤獨?!薄_蘭
越是害怕孤獨的人,就越是能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感覺到孤獨的無孔不入。
有的人因為孤獨,能夠數(shù)清自己碗里有多少粒米,有的人因為孤獨,能夠在獨自打點滴時,數(shù)完吊瓶里滴落的點滴數(shù)。
每個人一生中或多或少地都要面臨獨自一人的處境,卻很少有人能夠正視這樣的情況——每個人都需要孤獨,都需要獨處。
我國偉大的文學(xué)家魯迅,他的反叛精神,造就了他的孤獨,他的孤獨,造就了《狂人日記》、《阿Q正傳》、《藥》等等小說名篇;
一生無妻無子,甚至二十歲便與母親決裂的叔本華,一生孤獨、憂郁、憤世嫉俗。然而,正是孤獨,讓他成為了德國著名的哲學(xué)家,并開創(chuàng)了非理性哲學(xué)主義的先河,也是德意志論的創(chuàng)始人和代表人之一。
叔本華對孤獨有著深刻的認(rèn)知,他說:“只有哲學(xué)家的婚姻才可能幸福,但真正的哲學(xué)家是不需要結(jié)婚的?!?/span>
這樣看似悖論的話語背后,卻暗自蘊含著某種深刻的體會。
更不用說,舉世聞名的畫家梵高,一生凄涼,無人欣賞,甚至他的畫作,是到他窮困潦倒至死后,才廣為傳頌。
馮驥才曾經(jīng)評價過梵高:
“他的一生充斥世俗意義上的‘失敗’,名利皆空,愛情悲慘,饑苦交加,備受冷雨與摧殘。
可盡管如此,在生命將要終結(jié)前的歲月里,依然與巨大而暴戾的病魔苦苦搏斗,拼死為人間換來了藝術(shù)的崇高與輝煌?!?/span>
偉大,往往是在獨處中醞釀出的。
就仿佛一壇陳釀,如果將它曝于光下,那么,酒就會揮發(fā)、變質(zhì)。
只有讓它靜置于陰暗,獨自默默發(fā)酵醞釀,再加以時日,這樣的酒,才會沉淀出真正濃郁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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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沒有朋友固然寂寞,但如果忙得沒有機會面對自己,可能更加孤獨?!薄_茲
著名作家史鐵生,早年失去了自己的雙腿后,他的性格就變得喜怒無常,郁郁寡歡,甚至有不少次,將這種情緒遷怒于家人身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史鐵生的母親在照顧他的同時,也越發(fā)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害怕一個不留心,就會挑起史鐵生的情緒。
直到有一次,史鐵生又因為自己無法站立的雙腿,而向母親發(fā)了脾氣,母親不聲不響地走了出去,而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來。
而直到那時,史鐵生才知道,母親的病情早就已經(jīng)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而她一直隱忍著沒有告訴自己。
甚至到了最后,母親記掛的,還是自己那個生活沒辦法自理的兒子。
后來,史鐵生在書中寫到:
“多年來我頭一次意識到,這園中不單是處處都有過我的車轍,有過我的車轍的地方也都有過母親的腳印。”
如果說陡然從云端跌落至塵埃的失落,讓史鐵生品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與憤怒,那么,母親的離去,則讓史鐵生意識到:
不應(yīng)該因為現(xiàn)實的不滿意,就遷怒于那亙古的夢想,說它本來沒有。
人應(yīng)該想著怎樣去活著,而不單單只是活著。
人也應(yīng)該想著如何去消化,利用孤獨,而不是如何排斥孤獨。
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人與人之間,是無法做到完全的心靈相通,就如同人生這段路,有人能陪你走一段,但無論是開頭還是結(jié)尾,都注定只能由你一個人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