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我這一輩子和蘇州的城墻還真有點緣分,搬過幾次家都是與城墻不遠,特別是近四十多年都是住在相門的附近。
從蘇州地方志辦公室的圖片資料上,我們可以看到以前相門城墻的風采,這段城墻一直延續(xù)到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那河邊的小路就是今天的莫邪路,我在二十年前拆遷到這里的時候,基本還是這個樣子呢。
幾十年來親眼看著古城被拆除,又看著一些地段城樓的修復。因我在家里陽臺上能看到相門城墻的修復,故也經(jīng)常端起相機拍攝一些修復過程,以留個紀念。
為有個較好的效果,在建造初期搭建過兩次城樓模型。
除了一些民眾捐出的老城磚外,主要是專門定做的新城磚。
城墻在實質上如同一座大樓,里面沒有填充物,在水泥框架中,今后或是商鋪了。
城樓附設的亭臺樓閣也在建中。
說起蘇州的城墻,可以追溯到兩千五百年多前,吳王闔閭政變成功后,萌發(fā)了稱雄諸侯的豪情壯志,由伍子胥相土嘗水,建起了闔閭大城——也奠定了兩千五百多年蘇州城市的基礎。
據(jù)史料記載:吳國伍子胥乃相土形之高卑,嘗水味之咸淡,在姑蘇山東北三十里得善地,造筑大城,周回四十七里。建陸門八座,象天八風;建水門八座,法地八聰。哪八門?南面有盤門、蛇門(今南門),北面有齊門、平門,東面有婁門、匠門(今相門),西面有閶門、胥門。
今天的相門最早為匠門,匠門也就是工匠聚居的地方(或許就是古時候的“蘇州工業(yè)園區(qū)”);當年闔閭訪得冶煉名師歐冶子的師兄,吳國人干將。安排干將莫邪夫婦在匠門,由他們率領年輕男女工匠三百余人,裝炭鼓橐(鼓風),專門負責金鐵(可能是一種精鐵)的冶煉。
吳王闔閭在取得優(yōu)質金鐵冶煉技術后,以重金懸賞天下,招募能作“金鉤”者,“國人多有作鉤來獻者”,使蘇州的冶煉技術和兵器制造技術推向了高峰,也造就了那個時期最精良的兵刃武器。
吳鉤(泛指吳國的兵器),在那個時期開始就成為歷代將士用以斬將殺敵,建功立業(yè)的兵刃代名詞。我們翻閱古典詩詞,往往會看到這樣的描述:屈原在《九歌·國殤》里描寫一場短兵相接奮死抗敵的壯烈場面時,開頭就是這樣描繪的:“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云,矢交墜兮士爭先;”。
春秋時期,蘇州被稱之為“荊蠻之地”,我們蘇州人還沒有那樣“溫良恭謙讓”,注重的是尚武精神。有了“堅船利刃”后(蘇州的造船工業(yè)以后再敘),不斷地攻城掠地,“西破強楚,北威齊、晉,南服越人”(《史記》),終成為“春秋五霸”之一,威震海內,雄霸一方。
而今城墻已經(jīng)作為歷史遺跡而沒有軍事功能了,今天重修的城樓已經(jīng)調整成為城市的旅游、休閑和美化功能,故我稱之為“化干戈為玉帛”了。
那我就和朋友們一起捷足先登,一睹新城風采。
修復后的城門。
修復后的水城門。
護城河緊貼著城墻,故“城池(古代稱護城河為“池”)”也成為城市的代名詞。
上城墻的馬道。
器宇軒昂的城樓。
這次修復的城樓,其實還是一座“大樓”,中間都是空的,可以當做商鋪或辦公場所。
俯視城樓邊橫跨在護城河上的干將橋。
以著名冶煉大師干將命名的干將路已經(jīng)成為蘇州東西向的主干道,連接著蘇州新區(qū)和蘇州工業(yè)園區(qū)。
在相門城樓對面有條美麗清幽的小路——莫邪路(我就住在這條美麗的莫邪路上),那是由干將的夫人——蘇州歷史上有著杰出貢獻的傳奇女士莫邪而命名的,莫邪路緊貼護城河由北向南延伸,在這里和干將路交叉,象征著兩千五百年夫妻的琴瑟和諧。
一生中與蘇州的城墻很接近,也有著很多的回憶和故事,一直想寫點回憶的文字,但近年來好似對文字很疏懶,提不起勁來,或借著古城墻的修復,和蘇州的同齡朋友們一起做點回憶······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jié)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在普天同慶這個中華民族傳統(tǒng)佳節(jié)的時機,借著小文向天南海北和旅居異域的博友們祝賀中秋快樂!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