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選自《故事家》增刊——《圓夢民間故事集》。由河南《故事家》雜志社及作者授權(quán)發(fā)表。

中國民間故事及傳說是我國民間文學(xué)藝術(shù)殿堂中的瑰寶。它可讀可講，民間流傳，反映了我國勞動人民最樸素的愿望和追求，也真實地反映了我國一些地區(qū)的民風(fēng)民俗和文化風(fēng)貌。讀者可以從這些故事及傳說中領(lǐng)略人性的本真和善良，可以感受勞動人民對自然山川甚至生靈萬物的熱愛和敬畏，可以了解勞動人民對社會丑惡現(xiàn) 象的不滿和反對，還可以理解勞動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等等。中國民間故事與傳說在世界民間文學(xué)史中所展現(xiàn)出的生動、自然、豐富、多姿是引人矚目的，讓人嘆為觀止。然而，由于種種原因，我國很多中小學(xué)生對國外的民間故事及傳說耳熟能詳，對中國民間文學(xué)的神奇和瑰麗還缺乏深刻的認識。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更應(yīng)該努力加大對中國的民間文學(xué)的整理和推廣，讓燦爛的中國民間文化煥發(fā)出更加奪目的光彩，這也是對我國文化自信提升的一種助力和體現(xiàn)。這期增刊的目的和意義就在于此。

—— 《故事家》雜志社社長馬玉濤

白狗耕地

李明喜口述圓夢整理

“搖一搖，十八擔；搖一搖，十八擔。”這個口訣是一個白胡子老爺爺念的，有什么作用呢？二成向嫂子借麻種子，心眼不好的嫂子把煮熟后的種子給了二成，二成把種子種下地，他會得到一個好收成嗎？這個故事告訴你善良和貪心會有什么不同的結(jié)果。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叫呂二成的孤兒，八九歲時父母雙亡，跟隨著哥哥嫂嫂過日子。嫂嫂待他很不好，穿的是破爛衣，吃的是剩茶剩飯。即便如此，他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白天，他砍柴、打草、割豬菜，所有的臟活兒累活兒都是他干。饒是這樣，嫂嫂還是不滿意，處處找碴兒，一有錯誤，就不給他飯吃懲罰他。到了晚上，只有父母留下的一條老白狗陪伴著他。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轉(zhuǎn)眼呂二成十五歲了。嫂嫂怕他娶媳婦花錢，就鬧著要分家。分就分唄，可嫂嫂心眼不把好房好地、大騾子大馬都霸占了去，只給二成分了十畝薄田和兩間柴房。嫂子說：“看在你很喜歡這只白狗的分上，把這只白狗也給你吧！”二成含淚答應(yīng)了嫂嫂。

分家后，二成感到更孤單了，好在還有白狗陪伴自己。晚上，二成照例又和白狗說話了：“家也分了，現(xiàn)在只有咱倆是一家了。不過馬上就是耕種的季節(jié)了，我該拿什么耕地呢？唉！”“有我啊，你可以用我耕地?！焙鋈?，白狗說話了。二成也沒有覺得意外，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把白狗當自己的伙伴，從來沒有把它當異類看待。白狗接著說：“明天你就套著我去耕地，會有人來和你打賭，你就這么這么說?！倍牲c頭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二成套著白狗去耕地。她嫂嫂看到后冷笑了一聲，二成也不管她，只管趕著白狗就下地了。剛開始耕地，就有一個人過來說：“稀奇稀奇真稀奇，從來沒見白狗能耕地?！?二成就說：“有什么稀奇的？我的白狗打一棒，走一丈；打一鞭，走一天；扎一錐子飛上天。”來人不信，就和二成打賭，賭資五兩銀子。二成打一棒，白狗走一丈；打一鞭，白狗走一天；輕輕地扎了一錐子，白狗就飛上了天。來人愿賭服輸，給了二成五兩銀子。

二成耕完地，回到家，拿出這五兩銀子說道：“窮嬌嬌，窮嬌嬌，有了銀子無包包?！痹摪雁y子藏哪兒呢？二成想了半天，最后把枕頭拆開了，藏在枕頭里。這一切都被嫂嫂在窗外看到了，跑回去就對哥哥說：“你弟弟做賊了，剛剛我看到他把這么大一塊銀子藏在枕頭里了，你快去問問吧！”哥哥跑過來問二成怎么回事，二成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

到了晚上，白狗告訴二成：“明天你嫂嫂會拿大騾子大馬來換我，你就給她換去?！?/span>

“不，我不換，我不能離開你?！?nbsp;

“你只管換，我不會離開你的?！?/span>

第二天，嫂嫂果然來了，要用她家的大騾子大馬換回白狗，二成依照白狗的吩咐答應(yīng)了她。嫂嫂回去后，趕緊叫哥哥趕著白狗去耕地，哥哥就趕著白狗出去了。

剛到地頭，果然有一個人來了，說：“稀奇稀奇真稀奇，從來沒見白狗能耕地。”哥哥就照著二成的話說了，人家也是要和他打賭。結(jié)果哥哥打一棒，打在自己的鞋上；打一鞭，打了自己的臉；狠狠地扎了一錐子，自己的手上留下一個血窟窿。哥哥受了傷，還輸給人家五兩銀子。嫂嫂恨死白狗了，就把它趕出去了。白狗又回到了二成的身邊。

地耕好了，可是二成沒有種子，就找嫂嫂借了兩升（升，過去量糧食的一種器具）麻子。嫂嫂心術(shù)不正，就把煮過的麻子借給了他，結(jié)果十畝地就長出了一棵麻子。

二成守著這一棵麻子欲哭無淚，白狗就告訴他：“不怕，你該鋤時鋤，該耬時耬，到收獲時自會有人幫你的?！倍删?對這唯一的一棵麻子格外用心，精耬細鋤，天天都要跑過去看一看。這棵麻子也爭氣，長得枝繁葉茂，麻桿子像椽子一樣粗。

到了秋天，二成把這棵麻子收回來。碾打完畢，只有一小堆的收成，二成看著這點兒麻子哭了。這時，來了一位白胡子老爺爺，拿著一把木锨（木锨，過去農(nóng)民揚場的一種工具）插到二成的麻子堆上，邊搖邊喊：“搖一搖，十八擔（擔，過去的一種計量單位，一擔約等于 100 斤）；搖一搖，十八擔?！?搖了三下，老頭兒看向二成，二成滿意地笑著說：“夠了，夠了，管夠了?！闭Ｑ坶g老頭兒就不見了。

這又讓嫂嫂看到了，跑回去就對哥哥說：“你弟弟做賊了，你弟弟做賊了，我剛剛看到他的場院里堆著那么大一堆麻子，你快去問問吧！”哥哥過來問二成，二成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

到了第二天，嫂嫂又跑來了，要用她家的幾十畝好地換二成的這十畝薄田，二成又答應(yīng)了她。

第二年，嫂嫂如法炮制，也把煮過的麻子種下去，結(jié)果只長出一棵麻子。到了秋天，哥哥嫂嫂把麻子收回來，望著這一小堆麻子哭了。這時，白胡子老爺爺又來了，給哥哥嫂嫂搖麻子：“搖一搖，十八擔；搖一搖，十八擔?！睋u得場院都堆不下了，嫂嫂還在喊：“再搖，再搖，越多越好?！卑缀永蠣?爺手一擺，刮來一陣大風(fēng)，把滿滿一場院的麻子都刮走了。二成有了土地，有了牲畜，從此，勤勞善良的二成和白狗過上了好日子。

本期編輯木子姐姐

作者簡介

葛煥軍作家》《人生》約150萬字。正在中國作家網(wǎng)連載。

圓夢

圓夢，女，本名，袁俊玲，1965年出生于內(nèi)蒙古鄂爾多斯市達拉特旗白泥井鎮(zhèn)一個小村里，初中畢業(yè)輟學(xué)務(wù)農(nóng)，一直愛好文學(xué)，曾是鄂爾多斯日報通訊員，在《鄂爾多斯日報》《駝鈴》等報紙、雜志發(fā)表作品若干?！饵S土地文學(xué)》特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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