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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66周年影視展播》
法國 / 南斯拉夫 / 德國電影:《地下》
[海報劇照]
[熱誠推薦]
影片通過三位主人公——知識分子和投機商馬高、他的朋友黑仔、他們共同的愛人娜塔莉——傳奇般的人生展現了導演對南斯拉夫這個民族的理解與復雜情感。
影片雖然長達兩個半小時,卻一點不讓人感到冗長,全片充滿了奇思異想,有著濃厚的超現實主義色彩,是一部名副其實的史詩片。電影情節(jié)雖然有些荒誕不經,但卻準確地描繪了二戰(zhàn)時期南斯拉夫的社會狀況,大膽揭露了一些投機的戰(zhàn)爭英雄英勇事跡背后不為人知的真相。影片的基調是幽默和諷刺的,又十分活潑輕松,很歡快,甚至可以把影片當作喜劇來看。影片人物個性十分奔放,張揚,該片處處洋溢著創(chuàng)作者的激情。導演埃米爾·庫斯圖里卡處理史詩題材的天才手段展露無疑,由于該片深刻的諷喻,不少影評家將該片與俄國1995年的《毒太陽》相提并論。埃米爾·庫斯圖里卡本人也獲得了當年威尼斯電影節(jié)的最佳導演獎。
好片,絕對好片。詩意的狂歡,然而無奈和茫然卻幾乎是他必然的主題。比如地下的結局,死亡,必然的死亡。比如生命是個奇跡,必然的分離。不知道地下“沒有結尾”是希望還是宿命輪回。導演對于戰(zhàn)爭的反思也很值得揣摩。水中的鏡頭很是fantastic,與生命中空中那段一樣驚艷。
[劇情資料]
原名: Underground
片長: 170 分鐘, USA: 167 分鐘, 320 分鐘(director's cut)
制片國家/地區(qū): 法國, 南斯拉夫聯盟共和國, 德國
編劇: Dusan Kovacevic / 埃米爾·庫斯圖里卡
導演: 埃米爾·庫斯圖里卡
上映日期: 1995-5
攝影 Vilko Fila?
編輯 白蘭佳?eperac
代理 紐約客視頻
音樂: 戈蘭布賴戈維茨
又名: 沒有天空的都市, 地下社會, 地下
imdb編號: tt0114787
類型: 喜劇, 劇情, 戰(zhàn)爭
簡體中文名: 地下
語言: 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 德語, 英語, 法語
主演: 米基·馬諾伊洛維奇 / Lazar Ristovski / Mirjana Jokovic / 斯拉夫科·斯提馬科 / Ernst Stötzner
獲獎情況
1995年 戛納電影節(jié)(金棕櫚) 最佳影片 埃米爾·庫斯圖里卡
1996年 Lumiere Awards, France Best Foreign Film (Meilleur film étranger) 埃米爾·庫斯圖里卡
1997年 Kinema Junpo Awards Best Foreign Language Film Director 埃米爾·庫斯圖里卡
黑色喜劇,在南斯拉夫成立41年至1992年,遵循馬爾科(Manojlovic)和冒險他最好的朋友Blacky(Ristovski)。 他們跑一黑的市場運作和共產黨領導的會議,同時盡量避免在二戰(zhàn)貝爾格萊德蓋世太保。 躲在地窖里,在難民共同設立了一個兵工廠時,變化莫測的馬爾科設法說服大家,戰(zhàn)爭仍在繼續(xù) - 事實上,20年后 - 直到意外真相出來(到一個寵物猴子感謝)。 最后一節(jié)看到馬爾科不擇手段武器和毒品交易中,在內戰(zhàn)南斯拉夫解體和各方面的暴力行為。
[精彩影評]
在很久以前,曾有一個國家。
如果有一天,我們日夜思念的故鄉(xiāng)徹底消失了,我們將會做些什么?失去精神支柱后的不知所措,或是感到巨大的絕望?2003年的2月4日之后,那些曾在南斯拉夫國土上生活過的人們,當他們再次想到“祖國南斯拉夫”這句話時,是否會開始質疑自己,甚至開始質疑起整個世界?
在南斯拉夫導演埃米爾·庫斯圖里卡(Emir Kusturica)1995年拍攝的名為《地下》的電影中,可以看出導演本人對其家鄉(xiāng)命運的深刻思考。而在電影上映的8年后,導演的預言成為了現實--他失去了他的祖國。電影即將結束時,影片中口吃的動物飼養(yǎng)員伊萬對著屏幕前的觀眾流利而自然地講出了下面這段話:
“我們在這片土地上蓋起了新的屋舍,它們有著紅色的房頂以及向賓客敞開的大門。鸛鳥也在這里筑巢。我們感激養(yǎng)育我們的土地,感激溫暖我們的太陽,感激這片令我們懷念起家鄉(xiāng)綠地的田野。我們還會懷著或悲傷或喜悅的心情回憶我們的祖國嗎?當我們向子孫講述這個故事時,它會像所有故事那樣開始:‘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個國家……’”
這種預言的實現并不需要先知般的能力,因為它不是毫無征兆。電影創(chuàng)作者令我敬佩之處在于他能夠也敢于將自己晝夜發(fā)作的隱痛表露出來,而這種隱痛之上,則是他構架起來的看似無比荒誕的世界。我從沒有看過任何一部與庫斯圖里卡的風格相類似的電影,因為他在狂放而荒淫的獨特氣氛中埋下了自己極其內斂的個人情感。這種個人情感包含了他對南斯拉夫的熱愛、失望、反思等等一系列深切而真實的元素。而這樣的感情又往往是十分復雜,甚至是難以解釋的。值得一提的是,導演庫斯圖里卡在他38歲(1992年)之后便再也沒有踏上過他的故鄉(xiāng)--薩拉熱窩的土地。不知為何,他也曾將自己的名字“埃米爾(Emir)”改為“內曼加(Nemanja)”,據說是為了更有力地證明自己塞爾維亞的血統。這些似乎互相矛盾的行為,使我想起了塔可夫斯基在完成《鄉(xiāng)愁》后做出的再不回到蘇聯的決定。也許無論發(fā)生什么樣的變遷,一個人對于自己故土的感情本就是有些沉重的,這由它所具有的歷史性決定。
然而,只有深刻的情感也無法完成這樣的一部作品。創(chuàng)作者僅僅用了幾個人近五十年的生活,便犀利而獨到地剖析了五十多年來南斯拉夫的歷史,對比那些擁有龐大演員陣容卻連一件事也說不清的電影,無疑這部電影的凝練也使觀眾看到了導演高超的思維能力。
故事開始于1941年4月6日凌晨的貝爾格萊德,共產黨員馬高和小黑在夜幕中瘋狂地駕著馬車,不時飲酒、狂叫、放槍,并且向跟隨在他們身后的樂隊大把大把地扔著鈔票,對幾小時后的災難毫無預感。人群倒映在高墻上的一閃而過的巨大身影使這個場景極富魔幻色彩,就像是童話里來無影去無蹤的劫富濟貧的強盜。白天,德軍開始襲擊南斯拉夫。電影并沒有以流離失所的人群展現戰(zhàn)爭的殘酷,而是先從動物園遭到轟炸的場景開始。馬高的弟弟伊萬,一個口吃的動物飼養(yǎng)員,一邊望著遍地的動物尸體號啕大哭,一邊在被燒毀的籠子里尋找仍然存活的生命,所幸的是,他最親密的猩猩索尼安然無恙。我很欣賞導演在這一場戲的設計,只關注戰(zhàn)爭對人的傷害是不夠的。被轟炸動物園、受傷流血的動物,在這些鏡頭之下也暗示了戰(zhàn)爭對其他生物的滅絕。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毫無理由地也使其他生物遭受了災難。與民族主義的納粹德國相比,我們這些自視甚高的人類又有什么區(qū)別呢?為了躲避戰(zhàn)火,馬高將難民們藏在自己祖父的巨大的地下室里。這也就是片名“地下”最初的一層含義。
馬高的謊言持續(xù)了20年,地下的人們,甚至包括小黑也一直相信二戰(zhàn)沒有結束,法西斯仍在他們的頭頂進行殘殺。在這20年里,地下世界不僅有了許多基礎生活設施,甚至發(fā)展起了宗教、教育、畜牧業(yè)、機械制造業(yè)等等。而小黑的情人——娜塔麗雅,最終投靠了他的手足兄弟馬高。娜塔麗雅與馬高正是靠著地下生產出的大批軍火,在地上為自己贏得了聲譽。在電影的這一段落,導演穿插進一段偽記錄片以進行調侃,鐵托與馬高政治間交往的錄象極其逼真,令人信服。20年過去了,眼看謊言難以維持下去的馬高決定用炸彈使這一切消失。這時全黑的屏幕上寫著這樣的一段話:“馬高·德仁的失蹤打破了鐵托的南斯拉夫的潛規(guī)則。鐵托失去了他的朋友,他病倒了,20年后,他死了……”導演用這句話將虛構出的故事與現實聯系在了一起,這恰恰體現出了某種荒唐的邏輯與導演不乏機智的幽默感。字幕結束后緊接著便是1980年鐵托葬禮的資料片片段,人民在運送他靈柩的鐵路邊哭泣,各國領導人們前來表示哀悼,這應當是一個肅穆的時刻,而電影此時的背景音樂卻是那首二戰(zhàn)時期風靡多國的《莉莉·瑪蓮》。1941年德軍在貝爾格萊德電臺首次廣播這首歌,使Lale Anderson的歌聲傳遍了整個戰(zhàn)場。而在《地下》這部電影中,《莉莉·瑪蓮》卻似乎總是不合時宜的出現:在南斯拉夫遭德軍襲擊的資料片里,當馬高時不時給地下的人拉響空襲警報時,在鐵托葬禮的新聞片中……
1992年,口吃而年邁的伊萬在經歷了無數痛苦與磨難后,終于在波黑戰(zhàn)爭的硝煙中再次遇到了成為軍火商的哥哥,憤怒和絕望使伊萬殺死了他。馬高臨死前這樣說到:“當弟弟殺死自己的哥哥時,便是真正的戰(zhàn)爭……”兄弟間的自相殘殺同樣也使得南斯拉夫真正瓦解。馬高死后,伊萬在教堂用敲鐘的繩子上吊自殺,鐘聲回蕩在戰(zhàn)場,這時一只白色的鵝從教堂鐘樓沖破硝煙飛了出來。在一個顛倒的十字架前,小黑找到了輪椅上馬高燃燒著的尸體。耶穌的頭朝著地面,輪椅不停繞著十字架轉圈,而其上馬高燃燒的尸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這時一匹白馬緩緩走過。白馬、白鵝、倒十字架、輪椅自轉……在我看來,導演用這一系列十分怪異的意象深化了電影的主題:一個上下顛倒,并且十分荒唐的世界。
小黑回到地下,在井口邊看到了已死去的兒子的身影,他跳了下去。這時,角色已經都不在人間了,故事該如何發(fā)展?我們往往會用很現實的邏輯來思考我們的生活,我們對此習以為常,但也許我們因此失去了更多的東西。而電影并沒有結束,庫斯圖里卡讓我們重新獲得了某種寶貴的東西。小黑從井口進入水底世界,在水底,有奏著樂的銅管樂隊,兒子,兒媳婦,馬高,娜塔麗雅等等……他們與一大群動物游上岸,等待他們的是一個陽光充足的島嶼以及豐盛的露天宴會。他們像諾亞方舟一樣,在經歷了劫難之后獲得了安寧。樂器又開始吹奏,歌照唱,舞照跳,人們拋棄了一切恩怨與缺陷,回復到自己最健康最強壯的年歲,口吃能流利說話了,瘸子能跳舞了……他們不停的跳著,此時他們聚集的土地從島上分裂開來,狂歡的人群在分裂出的小島上繼續(xù)狂歡隨著水流飄向遠方……而電影片尾最后的字幕上寫著:“這個故事永不會結束……”
這部電影還有另一個中文譯名,叫《沒有天空的城市》。我想這個名字就能夠說明“地下”這個名字的第二層含義。從一個實際的地下室的含義引申為一個較為抽象的概念,將地下室放大,會發(fā)現它也許就是一個社會,甚至是一個國家。人們被領導者蒙蔽,生活在見不到陽光的地方,但卻從來沒有真正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或是為什么而做。但是只要兩個世界的界限被打破,那么他們將會遭受更多的痛苦,因為他們已無法適應外面的生活了。諷刺的是,馬高欺騙地下室的人說戰(zhàn)爭沒有結束,可是當人們真的回到地面上時,情況卻如馬高所說,只不過不再是過去那場戰(zhàn)爭了。納粹入侵、協約國轟炸、二站、冷戰(zhàn)、波黑戰(zhàn)爭……南斯拉夫確實從未寧靜過一刻。這段歷史是悲劇性的,然而電影卻從未試圖從悲劇性的角度打動觀眾。演員像馬戲團小丑一樣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角色,他們扮演角色的同時似乎也站在對面嘲笑著角色。吉普賽式狂放的音樂旋律、戲謔的情節(jié)、小丑似的演員,誰能想到這些元素會組成出這樣一部令人難過的電影?這個原理似乎也適用于馬高對眾人的欺騙:當無數小謊言組成一個大謊言時,這個大謊言也許就是現實,就是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我們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中國與南斯拉夫有著很多相似性,我想也正是這種相似性使我對這部電影產生了很多感慨。電影最后,人們生活的那個小島與陸地分離,我想導演在這隱喻了南斯拉夫的分裂。他對現實已經幻滅,而他所有的鄉(xiāng)愁則放在了另一個世界。電影中的角色最后的生活怎樣也不重要了,因為他們在現實中已經死去,然而那個天堂島,卻又是現實的我們無法抵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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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于2011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