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映山紅花開時
人間最美四月天,每年四月掩映在老家山崖上,山坡中密林里盛開的映山紅,似一團團火焰,熱烈奔放的生命,在笑臉上綻放。
“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盼春風(fēng),若要盼得喲紅軍來,嶺上開遍喲映山紅,映山紅喲映山紅,英雄兒女喲血染成……”電影閃閃紅星《映山紅》,插曲,不僅唱出了生活在黑暗之中的蘇區(qū)人民渴盼紅軍歸來的強烈心聲,更是唱出了與黑暗勢力做殊死搏斗的革命意志,今天唱來仍有教益,讓人潸然淚下。
杜鵑花為什么像烈火、像朝霞、像鮮血?為什么這樣紅,這樣鮮艷?無數(shù)先烈為人民的利益犧牲了他們的生命,才換來無產(chǎn)階級的紅色江山。邵華在她的散文《我愛韶山紅杜鵑》一文中贊揚映山紅。
映山紅不僅向我們昭示著,她的革命之花的背景,也昭示著我們未來火紅的生活,同時,也向我們昭示著男女青年的火熱愛情故事,演繹浪漫與悲歡離合,映山紅的野性和頑強的生命力,讓人們崇敬她、喜歡她、愛戴她。映山紅的故事就從這里開始。
錢方不但人長得漂亮,也很勤勞持家,李昭不僅長得英俊瀟灑,也十分精明能干,是村里公認(rèn)的一對青梅竹馬的好青年,80年代,偏僻落后封建的大別山,這對男女青年沖破大別山區(qū)祖祖輩輩封建世俗,不顧雙方父母強烈反對,不顧背后村里人指手畫腳和冷嘲熱諷,兩人仍然若無其事的熾熱的愛戀著。
一年春天,家庭貧窮高中李昭被迫去南方打工,錢方知道這一消息后,在李昭要去南方打工的前夜,錢方主動把李昭相約出來,兩人手挽手在村頭河邊,錢方緊拉著李昭的手,為了擺脫貧困落后的家鄉(xiāng),為了增加家庭收入,村里一個個年輕人,都選擇拋妻離子外出打工掙錢,好男兒應(yīng)該志在四方……錢方邊散步邊鼓勵李昭。
第二天,就在李昭背著行李準(zhǔn)備踏上南下打工的長途汽車時,錢方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看著眼珠紅腫的錢方,李昭雖然嘴上沒說出來心里明白,兩手昨晚分手后,錢方肯定一夜未眠,李昭一邊為錢方擦眼角淚水,一邊安慰錢方,明年村邊山上映山紅花開時,一定回來,把錢方接去南方兩人一塊拼搏掙錢結(jié)婚。
讓錢方做夢都沒能想到的是,李昭遠去南方打工一走,正中她滿腦子封建思想,認(rèn)為男女青年不通過父母同意和媒人介紹,偷偷摸摸相愛是傷風(fēng)敗俗,強烈反對她和李昭相愛父母的下懷,背著錢方偷偷找來大姨,為女兒尋找婆家,把錢方這個背后遭人指手畫腳和丟人現(xiàn)眼,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把父母面子丟盡,傷風(fēng)敗俗的女兒嫁出去。
在那個滿腦子封建思想的年代,尤其在貧窮落后偏僻的大別山區(qū),李昭離開家鄉(xiāng)到南方打工,在那個通訊工具十分落后的年代,錢方成了她父母關(guān)在籠子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走投無路的孤鳥,每當(dāng)夜深人靜錢方都會拿出紙和筆,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給日夜思念,不知在何處的心上人李昭寫信,一封、二封、三封……錢方床頭堆滿了給李昭寄不出的信。
看著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女兒,錢芳父母三天兩頭往錢方大姨媽家跑,催促錢方大姨抓緊為女兒找婆家,最后逼的大姨媽沒辦法,干脆讓錢芳嫁給婆家侄,婆家侄雖然人有些黑矮,但是塊干莊稼活的料,就這樣錢方在父母包辦和威逼下,在媒婆大姨媽的介紹下,委曲下嫁給大姨媽婆家侄。
春天來了,村后映山紅開了,一年、兩年,映山紅花開花又落。轉(zhuǎn)眼到了第6個春天,滿山映山紅盛開時節(jié),在南方打工的李昭靠自己聰明才智和勤奮好學(xué),從當(dāng)初一名業(yè)務(wù)員到擁有自己的公司,當(dāng)李昭風(fēng)塵樸樸返回家鄉(xiāng),接錢方一塊去南方創(chuàng)業(yè),給他當(dāng)頭一棒的是,錢方嫁人了。
聽錢方在自己離開家鄉(xiāng),在父母威逼下嫁人了,李昭好像突然得了重病一樣,在家里床上昏昏迷迷幾天茶不飲飯不吃,李昭父母見回來時有說有笑活蹦亂跳的兒子,聽到錢方嫁人消息后,一下癱瘓在椅子上。李昭父母生怕兒子像電影里梁山伯一樣,從學(xué)校風(fēng)塵樸樸趕到祝英臺家,當(dāng)祝英臺告訴己被父親允給太守之子馬文才,梁山伯回家患病臥床不起含恨離開人間。
善良細(xì)心的錢方聽到李昭回來生病后,心里像熱油澆的一般難受,帶著六歲兒子趕回了娘家,當(dāng)錢方牽著兒子來到李昭病床前,真的神奇極了,李昭下床抱起孩子,好像什么病也沒有了,把母親放在床頭柜上盛飯三扒兩咽吃了下肚。
錢方離開李昭家,帶著兒子路過村頭時,心細(xì)的女人背后就嘀咕開了,平時沒在意,錢方這兒子長得咋那么像李昭小時候,和李昭小時候一個模子脫的。
三十年后,村里人仔細(xì)品讀李昭撰寫出版長篇小說《情灑三叉河》一書后,在書中終于找到了答案,在李昭離開家鄉(xiāng)去打工的前夜,兩個深深愛戀墜入愛河的年輕人,在三叉河灘里越了不該越的雷池,難怪村里女人嘀咕錢方兒子像小時候李昭。
錢方的兒子像李昭,為錢方當(dāng)初為啥急于把自己草草嫁掉洗了清白,六年前,李昭外出打工第二個月,突然傳出錢方出嫁的消息,錢方出嫁的當(dāng)天,村里人背后罵她是個沒良心的婆娘,李昭對她那么好,李昭剛出去兩個月就忍耐不了了,急著嫁人了,良心難道讓狗吃了,有罵更難聽的。
按照農(nóng)村風(fēng)俗,女孩出嫁第三天,必須帶著男人回娘家,當(dāng)?shù)仫L(fēng)俗叫三天回門,錢方三天回娘家那天,村里人見過錢方帶回娘家的男人,背后閑言碎語更多了,錢方這枝全村村花,怎么嫁個呆頭呆腦的男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是不是怕世上男人死光了?怕自己找不到男人了?各種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有。
見過錢方兒子后,村里人終于明白錢方六年前,為啥要嫁給一個呆頭呆腦的傻男人,大家無不贊嘆錢方的聰明,按照錢方的長相,找個和李昭一樣大腦靈活的男絕對沒問題,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她確選擇嫁給了一個在外人眼中的傻子,錢芳選擇傻子做男人,絕對是聰明之舉,如果選擇和李昭一樣的男人,她肚子里孩子能生下來嗎?就是強迫生下來,今后的日子還有法過嗎?
傻子娶錢方,村里人都說傻子有傻命,傻子有傻福,傻子娶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現(xiàn)在村里明白了,當(dāng)初夸傻子有傻命、有傻福的話變味了,都說傻子真傻,老婆給他戴綠帽子,拼命干活替李昭養(yǎng)兒子,就那傻子還天天高興的屁顛、屁顛,傻子呀!傻子?你真傻。
錢方和傻子結(jié)婚,生了第一個孩子后,村里人奇怪的是,再也沒見錢芳懷過孕,難道說傻子身體真的有毛?。恳娺^錢方兒子的村里人,根本不相信傻子身體有毛病,錢芳不再懷孕要孩子,村里人心里清楚的狠,可見錢方于李昭的感情有多深。
村里一些好事者,通過各種渠道和各種手段挖掘得知,其實傻子是個正常男人,幾年前,錢方患婦科病住院,醫(yī)生在為錢芳做手術(shù)中,發(fā)現(xiàn)子宮上有節(jié)育環(huán),從此,傻子身體有毛病,錢方不能懷孕生孩的謎底才被徹底揭開。村里人在夸傻子裝傻的同時,也在嘀咕錢方愛李昭太深,為李昭付出太多、太多,錢方對不起這個傻男人。
錢方不能懷孕,最清楚不過傻子的母親,也就是錢方的婆婆,開始錢芳婆婆也當(dāng)傻兒子生理上有問題,還四處求醫(yī)問藥。為此錢芳埋怨婆婆多管閑事,和傻子鬧一段離婚,傻子母親見兒媳婦不高興,要和兒子鬧離婚,再也不過問了。傻子母親直到去世,也沒能抱上自己的親孫子。
光蔭似箭,轉(zhuǎn)眼三十多年過去,青年時期的村花錢方已成老人,她的傻男人幾年前,因突發(fā)腦梗病過世,錢方和兒子為傻子料理完后事,隨兒子去了南方城市,從南方回來的村里人說,錢方的兒子在南方讀大學(xué)、結(jié)婚、車子、房子所有費用,都是李昭和夫人一手操辦的。錢方在一邊照看孫子,一邊在李昭公司幫忙,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家人其樂融融。
傻子去世時,李昭和妻子親自從南方回到老家,請來當(dāng)?shù)刈詈玫膽虬嗪惋L(fēng)水師,唱了三天三夜大戲,在半山腰上用石塊和水泥給傻子建座風(fēng)風(fēng)光光“大房”,立了塊高高的石碑。村里人都說,傻子活著不風(fēng)光,死了十里八村最風(fēng)光,傻子有傻福。
錢方離開李昭家,李昭突然像變了個人,幾天不吃不喝的李昭,哪來的那么大精神?上山去挖那么大一棵映山紅扛回來,親手栽在家中院子里?錢方不但帶來兩人愛情結(jié)晶親骨肉,還為李昭送去他走后,錢方日夜思念李昭的一大包,沒能寄出去的信件。小說中里的人物和寫信人真實姓名,李昭雖然全部采用化名處理,村里人心里都明白。
映山紅充滿美麗,映山紅充滿浪漫,映山紅充滿愛情故事,待到山花爛漫時,大別山中盛開的映山紅,似一朵朵火紅的朝霞,把大別山掩映在花的海洋,彩云纏繞的大別山,好似一幅美麗的畫卷和人間仙境。美麗的大別山,美麗的我家鄉(xiāng)。(請勿對號入座本故事純屬作者憑空虛構(gòu)瞎編)吳賢德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