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4月6日傍晚,家住河北廣陽市西市區(qū)小呈祥胡同的鐘志皇又騎車到岳母家接兒子小鐘岳。
37歲的鐘志皇是廣陽市白露辦公用品有限公司的職工,從小父母就去世了,由于缺乏管教,自幼游手好閑,養(yǎng)成了惡習(xí)。20歲時因耍流氓,在公共汽車上猥褻婦女,被廣陽市公安局強制勞動三年。結(jié)婚后,又因夫妻感情不和,最終導(dǎo)致離婚。
鐘志皇自己帶著六歲的兒子鐘岳過日子,又當?shù)之斈?。孩子整天哭鬧著找媽媽。鐘志皇無奈,只好將鐘岳送到岳母家,每星期六接回來,星期一再送過去。無形中,他岳母家成了小鐘岳的全托幼兒園。
然而這天小家伙哭鬧著不肯跟他走。
鐘志皇哄騙道:“明天爸帶你到動物園去看大老虎。”
“真的?”
“爸什么時候蒙過你?!?/span>
“那!讓我表姐袁媛跟我一塊兒回去?!?/span>
“行,可以。”鐘志皇滿口答應(yīng)。
“太好了!太好了!”小家伙天真地拍著手笑了。
袁媛是鐘岳大姨的女兒,13歲,長著一張白嫩清秀的臉蛋,一笑兩酒窩,雖說只有13歲,卻已長成1.56米的個子,舉止文靜,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姑娘。
鐘志皇征得岳母的同意后,用自行車一前一后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家。
晚上看電視時,也許是白天孩子玩得太累了,也許是電視節(jié)目不好,鐘岳躺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鐘志皇關(guān)掉電視機,叫兩個孩子去睡覺。他去抱鐘岳時,小家伙醒了,吵吵著非要和表姐袁媛在一個被窩睡覺。鐘志皇給兒子鐘岳洗臉洗腳時,袁媛已脫了衣服鉆進了被窩。他給鐘岳洗完時,小家伙又躺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抱著小鐘岳掀開了袁媛的被窩,發(fā)現(xiàn)袁媛脫得精光,頓時欲火升騰,不能自制。他將鐘岳放到另一張床上,自己脫光衣服麻利地鉆進了袁媛的被窩。
任憑她如何反抗,也沒能逃出他的魔掌,他終于糟蹋了這個13歲的幼女。
事后,袁媛哭著向她母親講了此事。
鐘志皇離婚的妻子和他大姨子氣憤地到他家找他質(zhì)問,他無言以對,只好實話實說,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要報告公安機關(guān),提什么要求都可以答應(yīng)。袁媛的母親沒有理睬他這一套,還是向派出所報了案。
鐘志皇聽到信兒后,嚇得逃出家門。此后,分局、派出所多次到他家抓捕,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一年后,1992年5月,西市公安分局刑警隊向市局刑偵處刑警五隊通報了此案的案情,要求在全市通緝、部署抓捕鐘志皇。
鐘志皇的罪行引起了刑警五隊偵查員的極大憤慨,他們一方面在全市部署抓捕,一方面暗下決心,要想盡辦法,將他緝拿歸案,決不能讓他再逍遙法外。于是,紛紛挖掘線索,查找他的關(guān)系人。
也是活該他倒霉,7月12日,刑警五隊一分隊副分隊長常雪飛與偵查員李易山抓獲的一名負案在逃人員供稱:在逃的鐘志皇就窩住在他的親戚家里。
獲得這一條線索后,常雪飛、李易山兩人向許道文隊長、劉禮靜副隊長匯報了這一情況。兩位隊長指示:“抓緊調(diào)查,盡快查清他的親戚關(guān)系及住處,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span>
于是,兩人開始了對鐘志皇的追蹤調(diào)查。
7月14日早上,兩人先去西市區(qū)小呈祥胡同調(diào)查,通過訪問附近居民,得知鐘志皇在這里的住房是租住的私人房屋。房主叫張光波,是鐘志皇的一個遠房親戚,工作單位在北郊區(qū)藍旗營。其他的親戚關(guān)系,附近居民沒人了解,只有房主張光波知道。因此,找到張光波是抓獲鐘志皇的關(guān)鍵。
常雪飛、李易山兩人為爭取時間,從西市區(qū)小呈祥胡同騎自行車去了北郊區(qū)藍旗營。誰知,在單位里,卻沒有找到張光波。他的同事講,他有事請假出去了。
常雪飛、李易山兩名偵查員在張光波的單位里查到張光波的家庭住址在北郊區(qū)榆樹屯。兩人離開張光波的單位,騎車急奔張光波的家。
誰知,事有不巧,趕到張光波家時,竟是鐵將軍把門,他沒有在家。兩名偵查員一商量,決定還是回到張光波的單位等他有把握。于是,兩人又騎車回到張光波的工作單位藍旗營。
在這里,他們果然見到張光波已返回單位。兩名偵查員在單位保衛(wèi)科的協(xié)助下,對張光波進行了訪問。
張光波倒很開通,他說:“我只知道鐘志皇有個二姐叫鐘志梅,住在北郊區(qū)柳樹屯。別的親戚我就說不上來了?!?/span>
“謝謝您!”
常雪飛、李易山兩人告別了張光波,又騎車上路了。
此時已是中午飯口時間,跑了半天,兩人的肚子已餓得咕咕叫了。
常雪飛說:“人是鐵,飯是鋼。走!先填飽肚子再說。”
李易山道:“剛才來回奔波倒沒覺得餓,現(xiàn)在還真有些餓了?!?/span>
兩人到路邊的小飯館,一人要了一碗牛肉面,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李易山抹了抹嘴說:“騎車跑了這多半天,還真餓了。不行,再來一碗咱倆分了?!?/span>
常雪飛說:“你吃吧!我的飯量不大,你要不夠就再來一碗,我吃不下了?!?/span>
李易山又要了一大碗牛肉面吃了,他拍著肚皮說:“這回差不多了?!?/span>
結(jié)了賬,兩人出了飯館。此時烈日當空,熱浪滾滾。兩人剛吃了熱面,出了一身大汗,太陽一烤,脖子上汗水直流,衣服都浸透了,如同水洗過一般。常雪飛用手抹了一把汗:“咱們在太陽底下挨曬,鐘志皇那小子不知躲到哪里乘涼呢?”
李易山用舌頭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牛肉面太咸了,這會兒渴得我嗓子冒煙,只想喝點水?!?/span>
兩人吃力地蹬著自行車。在一個小攤上,李易山買了兩瓶礦泉水,李易山打開喝了一口說:“這水都曬溫了,沒法喝?!?/span>
常雪飛喝了幾口,把礦泉水放在了車筐里。李易山口渴得厲害,此時也顧不得水涼不涼了,仰脖一口氣喝了下去。
兩大碗牛肉面外加一瓶礦泉水,把他的肚子撐得鼓鼓的。本來就已發(fā)福的他,此時更顯得肚子大了。李易山把空瓶扔進垃圾桶,說:“今天的飯吃得不舒服?!?/span>
由于天氣太熱,路上已沒有多少行人。兩人抱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想法繼續(xù)在公路上艱難地騎行。此時,兩人已騎車跑了快一天了,這會兒是又累又乏,已沒有力氣了,只想找個地方放平了躺一會兒。但是,高度的責(zé)任感、使命感促使他們堅持頑強地蹬車,在郊區(qū)的公路上趕路。在他們身后的柏油路面上,留下了一滴一滴清晰的汗跡。
下午3時40分,他們滿頭大汗地終于趕到了柳樹屯。兩人通過街道居委會和附近群眾進行訪問,終于了解到鐘志皇現(xiàn)在就在他二姐家。
其中一名老太太說:“剛才我在他二姐家院里還看見他在家呢!一直沒見他出來?!?/span>
為了防止萬一,兩人商量以后,沒有貿(mào)然行動,決定先觀察一下再說。
他們悄悄地在附近埋伏下來,對鐘志皇的二姐家進行了監(jiān)控。半小時后,發(fā)現(xiàn)一個中等身材、面黃肌瘦的男人在門口探了一下頭,又縮回院里去了。
常雪飛小聲說:“這個男人符合鐘志皇的特征。我看是他?!?/span>
李易山也點頭同意:“沒錯,就是他!”
常雪飛作了決定:“上,不能再等了,防止夜長夢多,讓他逃脫?!?/span>
兩人沖進院里,見剛才探頭的男人光著膀子在樹蔭下?lián)癫?,此人頭發(fā)凌亂,消瘦的臉上兩只眼睛顯得很大。常雪飛機敏地叫了一聲:“鐘志皇!”
“唉!”那個男人應(yīng)了一聲。抬頭見到常雪飛、李易山二人,自己并不認識,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本來蠟黃的臉顯得更黃了。
“你們找誰?”
“我們就找你!”
“你們是誰?我怎么不認識你們?”
“沒錯,我們認識你!”常雪飛、李易山兩名偵查員掏出手銬,銬上他的雙手:“我們是廣陽市公安局的,找了你好久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這個男人當時就懵了。少頃,他嘆了一口氣:“唉!這里是我二姐新分的房子,沒有人知道。我媳婦也不知道。我躲到這里覺得是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算服了你們了。我認罪!”
常雪飛用電臺呼叫隊里,報告已將在逃人員鐘志皇抓獲,請求速派車來押解。
許道文接到報告后,立即派一分隊分隊長嚴德武與偵查員奚堯德、喬天蒼到柳樹屯押解鐘志皇。
審訊進行得很順利,鐘志皇如實地供述了自己侵犯袁媛的犯罪事實。
他懺悔地說:“唉!我真糊涂,當時不知道為什么就鬼迷心竅了。我不是人,我哪兒還有臉見人吶!”
西市公安分局刑警隊的馬勇兵副隊長,帶領(lǐng)偵查員陳猛、楊方東三人來到刑警五隊,押解鐘志皇回分局。
他們握住許道文、常雪飛、李易山的手說:“謝謝你們了,我們追捕一年多了,一直不知他的下落。事主的家長不干,經(jīng)常到分局催問此事。分局的領(lǐng)導(dǎo)一直督著辦。規(guī)定他是掛牌兒抓捕的重大在逃人員。我們于著急,沒有得力的線索。這回好了,我們可以完成任務(wù)了,太謝謝你們了?!?/span>
許道文笑著說:“不必客氣,要謝你們就謝常雪飛、李易山他們兩人吧!他倆今天騎車一百多里,反復(fù)追蹤調(diào)查,吃了不少苦頭,通過找知情人談話,發(fā)現(xiàn)線索,揪住不放,經(jīng)過蹲守才抓獲的?!?/span>
馬勇兵他們再一次握住常雪飛、李易山兩人的手說:“謝謝你們,你們的這種精神是我們學(xué)習(xí)的榜樣?!?/span>
常雪飛、李易山兩人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沒什么,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為民除害嘛!”
兩個隊的偵查員們都笑了。
鐘志皇被押上了西市公安分局的警車,送進了西市分局的看守所,幾個月后受到了人民的最嚴厲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