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常熟翁氏是近代史上的顯宦家族,家族金石碑帖收藏與傳承歷經(jīng)六世,堪稱一代典型。本文以翁心存訪米芾詩碑與翁氏家族成員的鑒藏互動以及翁同龢的收藏規(guī)模與特色為論題,管窺翁氏家族“聚”與“守”的金石文化特性。
【關(guān)鍵詞】 翁氏家族 翁同龢 金石 碑帖 鑒藏
常熟翁氏又稱“常熟璇洲里翁氏”,明代由蘇州相城遷至常熟,翁氏一族以力田、讀書傳家,至翁心存父子輩始顯赫于時。翁心存(1791—1862),字二銘,號邃庵,江蘇常熟人。道光二年(1822)進士及第,選翰林院庶吉士,后授編修。歷仕道光、咸豐、同治三朝,官至戶部尚書、體仁閣大學(xué)士,曾擔(dān)任同治帝師,卒謚“文端”。其仕途四十年間,主管過國子監(jiān)、翰林院、國史館等機構(gòu),多次典試鄉(xiāng)試及出任學(xué)政,政務(wù)規(guī)劃多從國體大局著眼。翁心存育有四子二女,其中三子成就顯著:?長子翁同書?(1810—1865),字祖庚,號藥房,道光二十年(1840)進士,選庶吉士后授編修,官至安徽巡撫,卒謚“文勤”。因在家族“同”字輩中排行第三,其弟翁同龢稱其為“三兄”;?次子早夭?;?三子翁同爵?(1814—1877),字玉甫,以蔭生入仕,累遷至湖北巡撫兼署湖廣總督。因家族排行第五,翁同龢稱其為“五兄”;四子翁同龢(1830—1904),字聲甫,號叔平。咸豐六年(1856)狀元,授翰林院修撰。官至戶部尚書、協(xié)辦大學(xué)士,卒謚文恭。翁氏父子四人共事中朝,門第之盛,光耀一時。潘景鄭嘗謂:“蓋五六十年中,內(nèi)而三公九卿,外而疆圻撫臣,父子濟美,枌榆騰芳,泱泱乎名臣故獻,為史乘所不可磨滅者?!对姟凡辉坪?高山仰止’,翁氏其有焉。”
翁心存喜收蓄古籍,亦雅好書畫碑帖之藏,曾編有《陔華吟館書畫雜物目》。子輩兄弟三人受家學(xué)影響,皆好金石鑒藏,翁同龢尤篤嗜之。在翁同龢的后輩中,翁斌孫隨侍翁同龢最久,碑帖考訂受其指引最多。翁斌孫(1860—1922),字弢夫,號笏齋。翁同書之孫,翁曾源之子。光緒三年(1877)進士,選庶吉士,散館授檢討。官至直隸提法使,辛亥后隱居天津。翁斌孫繼承翁同書的藏品,也部分繼承了翁同龢的收藏,是翁氏家族金石碑帖傳承中的重要一員。凡金石書畫之藏,難于“聚”,更難于“守”。自翁心存始,翁氏六代金石之藏聚守不替,海內(nèi)罕有,家族仕宦與文化之盛景,亦于此可見。
一、翁心存的“藥洲訪石”
道光五年(1825),翁心存提督廣東學(xué)政,在任上曾訪得米芾詩刻。廣東學(xué)使署所在的藥洲遺址為南漢皇家園林遺存,因南漢時期方士曾在此煉丹求仙藥而得名“藥洲”?。藥洲旁有九曜石,宋、明題刻眾多。翁方綱(1733—1818)督學(xué)粵東時訪得米芾書“藥洲”二字,并撰《九曜石考》二卷。道光六年(1826)十二月,翁心存又訪得米芾五言詩碑,后撰《仙掌石新得米元章詩刻記》記載尋訪事甚詳。翁心存的記文有數(shù)個版本:其一是翁心存在廣東學(xué)使署的題刻,《番禺金石志》曾收錄;其二收錄于《翁心存詩文集》中,并附修改稿;其三為周中孚《九曜石刻錄》所收,似據(jù)翁記刪節(jié)而成。此文的數(shù)個版本互有異同,所述經(jīng)歷相似。
藥洲米芾詩碑的發(fā)現(xiàn),不僅可以校正翁方綱《米海岳年譜》之失,也可補證阮元(1764—1849)主修《廣東通志》中關(guān)于米芾在嶺南的活動時間。道光十八年(1838),翁同書奉翁心存里居,展玩米詩石刻時經(jīng)翁同書辨認,“第三行'怪’字上闋處,細審似是'蹲’字”。于是米芾五言詩遂成全璧。翁心存又將訪石之事請人繪成《藥洲訪石圖》,此圖共有三幅,現(xiàn)均藏于美國波士頓美術(shù)博物館中。第一幅為道光七年(1827)佚名繪,第二幅為道光十八年(1838)蔣寶齡(1779—1840)繪,第三幅為道光二十一年(1841)戴熙(1801—1860)繪。翁心存將蔣寶齡與戴熙所繪之圖遍征名士鉅公題詠,稱盛一時。
光緒十八年(1892),廣東學(xué)政徐琪(1849—1918)將米芾詩碑與翁心存題刻筑亭覆之,顏曰“尋仙訪岳之亭”。清代學(xué)政按臨考課之余,兼有觀風(fēng)化俗、尋訪文獻的文化職責(zé)。翁心存搜訪古刻遺跡,發(fā)掘米芾詩碑,是繼翁方綱之后清代廣東金石史上的重要事件。
二、翁氏家族的鑒藏互動
翁同龢中狀元后,在京師任職,得以侍奉翁心存左右。咸豐十年(1860)冬,翁心存養(yǎng)疴期間,翁同龢日從廠肆取回碑帖供其賞閱。翁心存云:“病中無可消遣,六兒日取法書舊帖供閱,聊以度日,亦不忍訶止也?!彼姳蠖际撬瓮孛?,如宋拓蔡襄《茶錄》、宋拓修內(nèi)司刻《淳化閣帖》、宋拓《淳化閣帖》殘本、宋拓《大觀帖》第三冊、宋拓《晉唐小楷》、宋拓《定武本蘭亭》、宋拓《魏晉集帖》、舊拓《唐姜遐斷碑》等。翁心存鑒賞后在《日記》中大都標注碑帖來歷、遞藏過程以及優(yōu)劣品評。咸豐十一年(1861)三月,翁同爵從廠肆攜回《孟法師碑》,與翁同龢同觀。翁同龢記云:“五兄攜一《孟法師碑》來,蓋冶亭先生家物,紙墨均舊,字畫肥厚,殆似虞永興,后有覃溪跋四紙,大略謂孫退谷、梁蕉林所藏宋拓本同是宋時翻本,與此無毫發(fā)異?!惫饩w四年(1878),翁同龢得見《婁壽碑》原拓,不禁回憶起當(dāng)年與翁同書一起鑒賞時的情形?!暗靡姉钣衷扑亍秺鋲郾?,十五年得鉤本與文勤兄同賞者也,俯仰慨然?!蔽淌细缸有值苤g的鑒賞對翁同龢鑒定碑帖多有益處。如同治元年(1862)十月,翁同龢得見姚鼐(1732—1815)舊藏《九成宮醴泉銘》一冊,“以《醴泉銘》質(zhì)之三兄,甚加嘆賞,云平生所見為第一,方悟郭蘭石、吳荷屋、梁茝鄰所藏皆秦刻耳”。
翁氏父子中,翁同龢所蓄碑帖最多,他的收藏也離不開父兄的支持。翁同爵致翁同龢札云:“書畫有當(dāng)意者,可略置買,不宜惜費也?!庇盅裕骸白之嫊凶阋詩室庹?,亦可隨便購買?!蔽掏舨粌H支持翁同龢購買金石書畫,還時常贈銀助其收藏。此外,父兄也多將自己的藏品贈予翁同龢。翁心存曾將明代嚴澂鉤摹的《褚遂良文皇哀冊》付翁同龢收藏,翁同龢跋云:
……此本舊藏言虞堂丈家,丈為先公執(zhí)友,道光癸未在章門以此冊見贈,先公亦愛護,行篋自隨。庚戌之冬付工重裝,裝手不慎,多浥損,先公嘗憾之。后以賜龢,乃改卷子為冊,粗可觀覽。言氏子孫或疑為真褚公跡,或云以重直質(zhì)余家,皆非事實也。光緒乙酉四月望,翁同龢謹記。
翁同書曾贈翁同龢《北海相景君銘》(圖1),光緒二十三年(1897),翁同龢跋稱:
◎ 圖1 翁同龢藏翁同書所贈《北海相景君銘》
右《景君銘》,伯兄于邗上寄示同龢者也。四邊朱字皆兄手跡,兄沒,不忍展視。壬午六月,見顏運生摩墨亭所藏舊本,覃溪翁題之曰,腴勁同史籀,遒美過袁逢,蒼堅亞韓敕。以與此本相較,則神理紙墨皆不逮也。燈下涉筆聊記歲月,同龢。
翁同爵也將在四川為官時所得唐碑百種贈予翁同龢,并附札云:
兄于金石字畫雖無暇賞玩,然治公之余,借此亦陶適情性。今乘承差解鄉(xiāng)試錄進京之便(行期尚須略遲數(shù)日),附去唐碑百種,聊供清玩。其間尚有不甚愜意者,他日得佳拓奉寄,陸續(xù)易去之,方為善本耳。
◎ 圖2 “人傳古者”聯(lián) 翁斌孫
在翁同龢諸多侄孫中,翁斌孫與翁同龢的關(guān)系最為親近。翁斌孫十七歲中進士,同年入翰苑,是翁家“孫”字輩中唯一的進士。其父翁曾源為同治二年(1863)狀元,因病常年居鄉(xiāng)里。翁斌孫中進士后在京為官,常侍翁同龢之側(cè),學(xué)問課業(yè)、官場規(guī)矩、金石鑒藏與書法諸事多受教于翁同龢(圖2)。翁同龢喜與翁斌孫討論金石碑帖。光緒十三年(1887)十月,翁同龢曾見華陰本《西岳華山廟碑》,又知長垣本藏宗源瀚(?—1897,字湘文)處,遂讓翁斌孫尋訪并商購買之事。翁同龢致翁斌孫札云:
送仲復(fù)行,因得觀茮花吟舫《華山》,世間第一矣。較四明遠勝,梁刻后跋,所刻十之一耳,即題跋亦希有之寶也。長垣本在宗湘文家,(此俗吏,然頗學(xué)問,于金石尤精。)明春汝可一謁專請。此物得寓目亦奇緣。(此帖若出,賣屋買之,亦所愿,笑笑。)雖近好事,究非俗事也。
此后購買未果,翁同龢只買得長垣本影印本一份。光緒二十五年(1899)五月,翁斌孫為翁同龢買得沈樹鏞(1832—1873)舊藏元明間拓《禮器碑》(舊題宋拓)。翁同龢跋稱:“斌孫及吾宗印若為余和會,竟以百金及舊帖名畫,從沈小均處易得。”光緒二十年(1894)十月,翁同龢將從翁心存處繼承而來的《唐人靈飛經(jīng)》付與翁斌孫收藏,并跋云:
咸豐庚申,鑾輿出狩,先君子致政已久,避地房山,同龢挾此與宋本書不忍釋。先君子曰:以畀汝,它日子姓有登甲科者,汝亦畀之。迨兄子曾源登第,不及畀而卒。曾源之子斌孫登第,余又因循,終未與之。蓋慎鑿楹,重手澤也。今者倭奴犯順,畿疆震驚,大愳倉卒填溝壑,乃付斌孫收藏,而識其緣起如此。嗚呼!后之人其能終守此也?否耶?
翁同龢述及《唐人靈飛經(jīng)》在翁家的遞藏過程,末句之發(fā)問夾雜著對家族收藏傳承的嘆息與憂慮。
三、翁同龢的藏品規(guī)模與特色
翁同龢收藏的金石碑帖大多記于其日記中,另編有《丁丑暫假檢書畫記》與《歸籍清單》目錄兩種。光緒三年(1877)七月,翁同龢整理舊藏,編成《丁丑暫假檢書畫記》。光緒二十四年(1898)五月,翁同龢罷黜回鄉(xiāng)之際整理藏品,編成《歸籍清單》。兩種目錄雖未必完全反映其所藏,但大概情形已具其中。今將翁同龢所藏金石碑帖試作整理,約計有188種,所藏優(yōu)劣不等,其中宋拓善本約計27種。(見表1、表2)
注:翁同龢《歸籍清單》收錄龐雜,名稱簡略,間有重復(fù),影印碑帖亦混入。本表對其中收錄的“金石碑帖”按時代進行整理,并編以序號。另標注碑帖的其他出處與現(xiàn)藏地及拍賣等信息。其中,曾著錄于翁同龢《丁丑暫假檢書畫記》者,簡稱《丁丑》;著錄于馬成名《海外所見善本碑帖錄》者,簡稱《海外》。
注:本表對翁同龢《歸籍清單》以外的碑帖按時代先后進行補編,另標明出處、藏地等信息,《丁丑暫假檢書畫記》簡稱《丁丑》,《海外所見善本碑帖錄》簡稱《海外》。
據(jù)表1、表2可知,翁同龢的收藏主要側(cè)重于碑刻與刻帖,鐘鼎彝器與金文拓本收藏甚少。清代的收藏大多與藏家的學(xué)術(shù)相關(guān),學(xué)術(shù)是“精鑒賞”的前提。翁同龢同時期的潘祖蔭(1830—1890)、陳介祺(1813—1884)等人長于器物收藏與古文字的研究。鐘鼎彝器的收藏除了鑒古的眼力與購藏的財力之外,尚需要一定的學(xué)術(shù)門檻,即要有良好的小學(xué)與經(jīng)學(xué)基礎(chǔ)。陳介祺在致吳重周(1814—1865)的書信中說:“金文非精于《說文》、邃于經(jīng)學(xué)者不可,石刻則博雅者尚可為之。”反觀翁同龢的學(xué)術(shù)與財力,卻不足以支撐吉金古器的鑒藏與研究。翁同龢早年好友趙烈文(1832—1893)曾以金文拓本請翁同龢題跋,翁氏復(fù)信云:“承手教并彝器釋文各種,宏博奧衍,出翁、阮之右。同龢不學(xué)于古文,尤未研究,是以未敢題字,幸鑒而恕之。”在晚清京師的金石鑒藏圈中,收藏漢魏古碑刻一時頗成風(fēng)氣,遂漸輕視刻帖。
◎ 圖3 翁同龢藏宋拓《晉唐小楷》八種
翁同龢的鑒藏不囿于“北碑南帖”之論,收藏中“碑”“帖”兼蓄,且以刻帖的收藏水準最高,多宇內(nèi)煊赫之名跡。今檢翁同龢舊藏傳世之碑帖,略舉其善本名品如次:碑刻類善本有宋拓《麓山寺碑》、宋拓《云麾將軍李秀碑》、元明間拓《禮器碑》、明拓《史晨碑》、明拓《孔宙碑》等;刻帖類善本有宋拓《修內(nèi)司刻淳化閣帖》、宋拓《松桂堂米帖》、宋拓《晉唐小楷》七種、宋拓《晉唐小楷》八種(圖3)等,又有明拓城南本《小字麻姑仙壇記》兩種,可稱稀見;孤本類碑帖有宋拓《漢婁壽碑》、宋拓《大觀帖》(第三冊)、唐《顯慶四年石龕銘》等。
◎ 圖4 翁同龢題跋 上海博物館藏
翁同龢對金石碑帖的鑒定與鑒賞多散記在日記中,此外另有《帖賸》與《蘇齋詩中書畫金石略記》兩種筆記?!短嫛分杏涗浰娚票颈男畔?,名家題跋一一過錄,間有翁氏的評注?!短K齋詩中書畫金石略記》則是對翁方綱金石題跋詩中夾注內(nèi)容的摘錄匯集,作鑒定參考之用。翁同龢的碑帖題跋也頗可稱道,試歸納其鑒定與鑒賞方法:重視金石碑版中的字體演變,并能詳究原委;依據(jù)字體演進的變化過程,注重對不同字體以及書家風(fēng)格優(yōu)劣的品評;以碑帖中主要文字乃至某一關(guān)鍵點畫的損泐變化來辨別版本的先后以及原刻、復(fù)刻問題;結(jié)合碑帖的文意、文辭,判斷所處時代特征來作鑒別之依據(jù)。另外,翁同龢的碑帖考鑒之特點在于所見之博,往往對碑帖的版本情況非常熟悉,這來源于他多年的鑒賞積累。翁同龢的題跋文字生前無專著刊行,民國時翁斌孫收集翁同龢的文稿遺墨輯為《瓶廬叢稿》,其中收錄書畫、碑帖題跋一百余件。在近人整理的《翁同龢詩集》中又收錄題跋詩303首,這類“以詩代跋”的作品主要為應(yīng)人請索之作,詩中往往夾雜小注來論證考據(jù)意見。(圖4)陳衍《近代詩抄》中曾評云:“集中題書畫碑帖之作,十居六七,往往有小序及自注,考據(jù)精審,多存軼事。”錢仲聯(lián)亦曰:“至于考據(jù)精審之作,亦多詩味盎然,非翁方綱一流'誤把抄書當(dāng)作詩’者可比?!?/span>
四、結(jié)語
常熟翁氏一族在近代史上有顯耀的光環(huán),家族成員以讀書為晉身之階,形成了父子樞臣、叔侄狀元、四世翰林的家族榮耀。孟子云,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大凡世家之收藏皆與門第之隆替相關(guān),門第隆望之時藏品積聚如云,門第敗落之日藏品則如傾之瀉,古來皆然。翁氏一族在古籍、書畫、金石的收藏上均有較高成就,聚藏傳守六世,已屬難得。究其原因,其一,翁氏家族成員通過仕進保持門楣的光耀,使藏品依附于家族之盛得以延續(xù);其二,翁氏家族中重視文化教育,形成了好古善鑒的文化氛圍,使收藏凝聚成家族之“文化符號”并對藏品常存敬畏之心。翁心存博雅好古,兒孫輩受其影響,皆好鑒藏。在翁同龢的廣求之下,翁氏收藏達到高峰,可稱善藏。翁斌孫繼承家族舊藏,護持不使之散失,可稱善守。此后再經(jīng)翁萬戈之手,翁氏舊藏進入國內(nèi)外博物館、美術(shù)館等機構(gòu),完成了由私藏向公藏的轉(zhuǎn)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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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冷印社公眾號 25.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