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月上海棠 2012年03月01日
這老屋冬暖夏涼,陪著奶奶多少歲月。老屋土墻上的坑坑洼洼,如同歲月走過的不平坦足跡。也許它是村里年紀最大的老人,所以皺紋密集吧!而我也像個抱回的小狗,在這里住著住著,常常會嗅起記憶的氣息。
老屋伴我走過了那美好的童年時代。老屋斑駁的墻壁上如今還保留有我兒時張貼的三好學生獎狀,只是隨著歲月的洗刷,獎狀已經(jīng)變得殘缺。
年邁的老屋不孤單,有年邁的奶奶和父母在陪伴。而奶奶幾乎是寸步不離。她在自家院子里,走一段路,都有點喘。我回家的空隙,她可以不用老待在家里看門,她像 個偷偷溜出去玩的孩子,不知道的工夫,就拄著根樹枝踱到后面的鄰居家了。鄰居家住著老頭老太,比奶奶小八九歲,身體還好,都能自力更生。老太常在家里用玉 米葉和稻草編草鞋。也會有別的老太到她家去一起編草鞋。
奶奶一輩子沒出過遠門,前些年到村西頭串門,回來找不著家了。我常想,每個人看到的天空總是不一樣大。
這老屋冬暖夏涼,陪著奶奶多少歲月。老屋土墻上的坑坑洼洼,如同歲月走過的不平坦足跡。也許它是村里年紀最大的老人,所以皺紋密集吧!而我也像個抱回的小狗,在這里住著住著,常常會嗅起記憶的氣息。
下雨,從草檐上的長草順下來的雨水落下一個個小窩窩,在泥土里。雨霧里的炊煙,最是銷魂。裊裊的,揉在心頭。不知屋里的哪一處,漏下了雨滴,滴落在我的舊學習桌上……滴滴答,是誰拿你做棋子?
每當雨歇或者新打出了稻草,父親會爬到老屋脊背上,把新的草蓋在舊的草上,一層覆蓋一層。新的歲月散落,舊的往事還是會微露在新的歲月里。
奶奶常說草屋好,冬暖夏涼。院中的手壓井,壓出的井水也總是冬暖夏涼。可在冬天里,寒風總是很狡猾,知道土墻被歲月凍裂了口,它便乘機偷偷鉆進來。夜里睡覺,我總是把頭縮入棉被中,躲。
夏涼的老屋,能讓我寂靜下來。我盤在矮矮的床上,躺累了坐,坐累了躺。聽著廣播,看看書。抱回的小狗安詳?shù)匕涯X袋搭在我的拖鞋上睡著。多好,我不孤單,即使 無人來往。晚上,擔心它在屋里便便,于是趕它去院子里睡。它總會用小爪子撓我的門,哼哼地叫著。我總不忍心,放它進來,對它進行一番教育,“千萬不能在屋 里便便哦!”可第二天早上,它總會尿上一圓圈。
再后來養(yǎng)了一條大狗,它總愛睡在我屋里的門后。由于它天天蜷著身子睡在那兒,久了,泥土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圓圓的凹。它死了后,每當看見那個淺淺的凹,想起它,總會掉下眼淚。
夏日最惱人的就是,睡醒發(fā)現(xiàn)床上爬著毛蟲,黃黑相間的顏色,叢豎的絨毛,看著就怕。屋后的鄰居家有一棵很高的大榆樹,茂盛的枝葉正好搭在我家的屋頂上。榆樹愛惹毛蟲,毛蟲掉在屋頂上,順著屋草的縫隙就到屋里來了。我就常巴望著院后的鄰居趕緊賣掉那棵大榆樹。
這個夏天想回去種點薔薇或者滿天星,讓它們爬滿院子的土坯墻。給我留一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