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瑣事太多,好不容易到了周末,于是周五的晚上與妻子約定,明天不要叫我早起,我要好好享受一個懶覺。話是這樣說,可第二天的早上,鬧鐘沒響,生物鐘卻按時喚醒了我。賴在床上,披衣?lián)碜?,信手拿過床頭柜上的一本《陶庵夢憶》,精研細(xì)讀,不自覺的便沉浸其中。我喜歡讀書,我家的沙發(fā)、床頭、衛(wèi)生間的洗衣機上,都有我隨手放置的書,雖然看似凌亂,在我其實則是一種隨處的溫馨。
床也不能久懶,還有今天的安排。孩子讀大一,老大近在濟南,老二遠在煙臺。頭天晚上老大說今天回來,于是琢磨著做幾個孩子愛吃的菜,該犒勞一下莘莘學(xué)子。欣欣然一番菜場采購,在廚房鍋碗瓢盆的變奏之后,餐桌上便有了紅燒鲅魚、干煸蕓豆、可樂雞翅等能看得上眼的幾個菜品了。好了,招妻喚女共進午餐。
午間小憩之后,便是我的幸福時光了。下午約了幾個同學(xué)球友開練。乒乓運動是我今生的鐘愛,可由于諸多紛繁,競有兩年多沒有動拍了。真的生疏了球技,黏連了肩周,今天,也想釋放釋放了。多半下午,酣暢淋漓的競技,汗透征衣的揮灑。由于喜歡,提拍便覺有無窮的力量,一時間也忘了疲勞。
小城的夜晚沒有大城市的喧囂,雖是華燈初上,依舊透著一份初春的秀氣,又恰逢三五之夜,天朗氣清,月灑清輝,飯后就該出去走走。散步,是閑適的精華,可以獨步,也可三五成群,獨步的境界,什么也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可走可停,可快可慢,可隨手拈花沉思,可駐足對水凝望。而今夜的月色我要和妻子共享了。漫步倪侖河畔,享受著吹面不寒的楊柳春風(fēng),踩著小路上斑駁的月影,與妻子談?wù)撝鸱吹膽?zhàn)國紛爭,驚艷了時光的才子佳人,裝點了生活的詩酒風(fēng)月。我們就是這樣,平淡中,便感覺是幸福了,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有時,我也在想,也許愛人就是那個總能陪你說話的那個人吧。
周六的夜晚也合該放縱,看場歐冠的足球比賽。國足,只要時間允許,我是有賽必看,只是提心吊膽,恨鐵仍是鐵,我服了。歐冠還是值得一看的。原來妻子不看球,還與我爭頻道,現(xiàn)在讓我開化的也知道羅本、C羅、梅西之類的了。
夜深,半倚床頭,捧一本書,隨讀,看著床頭不規(guī)則的一摞,心想我的書房規(guī)整的也有序了,附庸風(fēng)雅也該有個名字吧,歸有光有項脊軒,蘇軾有東坡雪堂,歐陽修有畫舫齋,我的呢?思索再三無果,不去想了,未名也好,有書陪伴足矣。
周日的上午,攜女帶妻回趟老家,看看87歲的老父親上周做的白內(nèi)障手術(shù)恢復(fù)的怎樣了。提起老家我就有一種親切,一進家門,老父親正在侍弄他的花花草草。老父親愛養(yǎng)花,走進院子,雖不規(guī)整,但是花開滿院。桃花、梨花、櫻桃都是一樹的花開,廊檐下那經(jīng)冬的花草也初綻新綠。父親很高興,眼睛恢復(fù)了往日光芒。老父親身體不錯,不聾不花,腿腳利索,但畢竟歲數(shù)大了,我們也不是的提醒他老人家注意腳下。一個上午,我、妻子和老父親一起給花盆里的花去緒根、換盆土,忙的不亦樂乎。妻子做事很精細(xì)利索,我則有點拖沓隨性,這不,捯飭花她也嫌我這不行那不行的,我有我的堅持,于是便有了小吵小鬧,當(dāng)然沒有原則性沖突,還是以我的讓步換回妻子的笑顏,男人嘛,不和她爭,隨她,給我們家干活,越精細(xì)越好。
近中午了,下廚的自然還是我,做幾個菜,約來住在前院的大哥一家陪老人一起,邊吃邊敘。
該送孩子返校了。真的慶幸生在這個年代,體驗著科技的進步,時代的發(fā)展。濟南地鐵通到方特了,從家里出門到方特十幾分鐘的車程,從方特到孩子學(xué)校也只有四五站,也是十幾分鐘就到,方便極了。
地鐵站口,望著孩子身著卡其色風(fēng)衣翩翩遠去的背影,我的心中悄然泛起濃濃的暖意,孩子長大了,心里默想著,心中油然生出一種的父親才有的驕傲和一份父親才有的掛念和不舍。好了,回家,去過我們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