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孫權(quán)白天聽了周瑜的建議,決心聯(lián)劉抗曹時,周瑜擔心孫權(quán)不堅定,當天晚上又去見孫權(quán)。
是夜,瑜復見權(quán)曰:“諸人徒見操書言水步八十萬而各恐懾,不復料其虛實,便開此議,甚無謂也。今以實校之:彼所將中國人不過十五六萬,且已久疲;所得表眾亦極七八萬耳,尚懷狐疑。夫以疲病之卒御狐疑之眾,眾數(shù)雖多,甚未足畏。瑜得精兵五萬,自足制之,愿將軍勿慮!”權(quán)撫其背曰:“公瑾,卿言至此,甚合孤心。子布、元表諸人,各顧妻子,挾持私慮,深失所望;獨卿與子敬與孤同耳,此天以卿二人贊孤也。五萬兵難卒合,已選三萬人,船糧戰(zhàn)具俱辦。卿與子敬、程公便在前發(fā),孤當續(xù)發(fā)人眾,多載資糧,為卿后援。卿能辦之者誠決,邂逅不如意,便還就孤,孤當與孟德決之。”遂以周瑜、程普為左右督,將兵與備并力逆操;以魯肅為贊軍校尉,助畫方略。
劉備在樊口,日遣邏吏于水次候望權(quán)軍。吏望見瑜船,馳往白備,備遣人慰勞之。瑜曰:“有軍任,不可得委署;儻能屈威,誠副其所望。”備乃乘單舸往見瑜問曰:“今拒曹公,深為得計。戰(zhàn)卒有幾?”瑜曰:“三萬人。”備曰:“恨少。”瑜曰:“此自足用,豫州但觀瑜破之。”備欲呼魯肅等共會語,瑜曰:“受命不得妄委署。若欲見子敬,可別過之。”備深愧喜(《資治通鑒》建安十三年十月)。
當天夜晚周瑜去見孫權(quán),推心置腹地說:“大家只看到曹操信中說水陸部隊有八十萬而各自驚恐,不重新評估其中的虛實,就提出向曹操投降的主張,這太不像話了?,F(xiàn)在我估算了一下,曹操所率領(lǐng)的中原部隊不過十五六萬,而且這些人長期征戰(zhàn)早已疲憊,再加上他新接收劉表的部隊最多只有七八萬;這些荊州部隊還心存疑慮。他以疲憊的將士駕馭心存猜疑的荊州部眾,人數(shù)雖多,卻并沒有什么可怕。我只要有五萬精兵,就足以制服敵人,希望將軍不要再有什么顧慮!”
周瑜說完,孫權(quán)拍著他的背,溫和地說:“周公瑾呀,你的分析非常符合我的心意。張昭、秦松等人,各顧自己的妻兒懷有私心,他們的表現(xiàn)讓我很失望。只有你與魯肅和我的看法相同,這是上天派你倆來輔佐我。眼前五萬精兵我一時難以調(diào)集,但已經(jīng)挑選了三萬人,戰(zhàn)船、糧草以及武器裝備都已備齊,你和魯肅、程普率兵先行,我當繼續(xù)調(diào)集人馬,多運輜重、糧草作為你的后援。你能戰(zhàn)勝曹軍,就當機立斷;如果失利,就退到九江來,我當與曹操決一勝負。”
孫權(quán)說完,任命周瑜、程普為左、右督,率兵與劉備合力迎戰(zhàn)曹操;又任命魯肅為軍調(diào)部主任(贊軍校尉),協(xié)助孫劉規(guī)劃戰(zhàn)爭方略。
當諸葛亮與魯肅到柴桑去見孫權(quán)后,劉備一直在樊口,他每天派巡邏的士兵在江面上依次眺望孫權(quán)逆江而上的軍隊。等到巡邏兵看到了周瑜的戰(zhàn)船,就立即前往劉備的大營匯報。劉備像久旱逢甘雨,連忙派人前去尉勞。周瑜對慰勞者說:“我有軍事任務(wù)在身,不能委派別人替我去劉備的大營,如果劉備能屈尊前來,實在符合我的愿望?!?/span>
周瑜說這番話,其實是在擺架子。作為孫權(quán)的部將,他沒有資格讓劉備屈尊來見他。劉備為了實現(xiàn)孫劉聯(lián)合抗曹的大局,只好求大同存小意,乘上單船去見周瑜。雙方相見時有一種局促,在周瑜看來,你劉皇叔也有求人的時候;在劉備看來,為了實現(xiàn)聯(lián)合抗曹,什么面子都可以給你周瑜。劉備這樣想來,他對周瑜大度地說:“現(xiàn)在聯(lián)合抵抗曹操,實在是很明智的決定。不知周都督帶來了多少軍隊?”
劉備說完,周瑜馬上回答說:“三萬?!眲湟姈|吳只派三萬人馬,有些失望地說:“可惜太少。”周瑜從劉備的話中,覺得劉備膽小,因此非常自信地說:“這就足夠了,將軍就等待看我打敗曹操?!?/span>
周瑜說這番話,顯得十分自負,仿佛在說,“曹操認為你劉備是天下英雄也不過如此”。在話不投機的情況下,劉備想喊魯肅等人來共同商量,可是周瑜居高臨下地反對說:“接受軍令的人不得妄自擅離職守。如果您要見魯肅,我就此告別。”
周瑜的話,讓劉備深深地感覺到了既有接受周瑜命令的羞愧,又看到了孫劉聯(lián)合抗曹希望的喜悅。
周瑜在樊口與劉備分別后,繼續(xù)沿長江西上,到了赤壁(長江南岸地名。位于今湖北省咸寧赤壁市長江邊)與曹軍相遇。
進,與操遇于赤壁。時操軍眾已有疾疫,初一交戰(zhàn),操軍不利,引次江北。瑜等在南岸,瑜部將黃蓋曰:“今寇眾我寡,難與持久。操軍方連船艦,首尾相接,可燒而走也。”乃取蒙沖斗艦十艘,載燥荻、枯柴、灌油其中,裹以帷幕,上建旌旗,預備走舸,系于其尾。先以書遺操,詐云欲降。時東南風急,蓋以十艦最著前,中江舉帆,馀船以次俱進。操軍吏士皆出營立觀,指言蓋降。去北軍二里馀,同時發(fā)火,火烈風猛,船往如箭,燒盡北船,延及岸上營落。頃之,煙炎張?zhí)?,人馬燒溺死者甚眾。瑜等率輕銳繼其后,雷鼓大進,北軍大壞。操引軍從華容道步走,遇泥濘,道不通,天又大風,悉使羸兵負草填之,騎乃得過。羸兵為人馬所蹈藉,陷泥中,死者甚眾。劉備、周瑜水陸并進,追操至南郡。時操軍兼以饑疫,死者太半。操乃留征南將軍曹仁、橫野將軍徐晃守江陵,折沖將軍樂進守襄陽,引軍北還(《資治通鑒》建安十三年十月)。
周瑜在赤壁遇到曹軍,曹軍正發(fā)生水土不服的疾病,兩軍初次交戰(zhàn),曹軍失利退到長江北岸(今湖北省荊州洪湖市烏林鎮(zhèn)長江北岸)。周瑜等人駐扎在長江南岸赤壁灘,其部將黃蓋見兩軍相持,為了速戰(zhàn)速決,他建議說:“如今敵眾我寡,這樣就難以長期相持。曹軍正把戰(zhàn)船用鐵環(huán)連在一起(因曹操的北方軍在船上遇風浪引起嘔吐,把所有的戰(zhàn)船邊成一片。這種方法解決了船的穩(wěn)定,卻怕火攻),這樣我們可以用火攻打敗曹軍?!?/span>
周瑜采納了黃蓋的建議,挑選艨艟艦十艘,裝上干荻和枯柴,在這些燃燒物上澆燃油,外面裹上帷幕,上邊插上旌旗,預先備好快艇系在船尾。
一切準備就緒后,黃蓋先派人送信給曹操,謊稱準備投降。當時東南風正急,黃蓋將十艘戰(zhàn)艦排在最前面,到達江心時才升船帆,其余的船在后依次前行。面對江東黃蓋的“投降”,在曹操的軍中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一時間曹軍將士都走出營來觀望,指著艦隊說黃蓋已來投降。
當黃蓋的艦隊離曹軍還有二里多的距離時,那十艘艨艟艦同時點火,火助風勢,風助火威,剎那間十艘艨艟艦像離弦的飛箭駛向曹軍,似如出水的姣龍翻江倒海,把曹軍戰(zhàn)船全部點燃?;饎葸€蔓延到曹軍設(shè)在陸地上的營寨,頃刻濃煙烈火遮天,將曹軍人馬燒死和淹死的不計其數(shù)。
周瑜等人見黃蓋詐降成功,連忙率領(lǐng)精兵輕裝緊隨其后,其戰(zhàn)鼓聲驚天動地,將士人人奮勇殺敵,曹軍大敗。
面對如此的結(jié)局,曹操率領(lǐng)殘部從長江北岸華容道(位于今湖北省荊州市監(jiān)利縣汴河鎮(zhèn)至毛市鎮(zhèn)一段)山間小道步行撤退到南郡江陵縣。一路上遇到了泥濘的沼澤地,加上又刮起大風,在無奈之下,曹操讓所有的老弱殘兵背草鋪路,這樣騎兵才勉強通過。
這時已經(jīng)是隆冬,曹操背草鋪路的老弱殘兵被自己的人馬所踐踏,陷入泥中死了很多。而劉備、周瑜水陸并進,追趕曹操直到南郡江陵縣。此時曹軍又餓又病,死了一大半。曹操只好留下征南將軍曹仁、橫野將軍徐晃鎮(zhèn)守江陵,折沖將軍樂進鎮(zhèn)守襄陽,自己率領(lǐng)敗軍返回北方。
至于曹操是返回鄴城還是許都,我們不知道,只知道東吳的大將周瑜、程普與守江陵的曹仁隔著長江對峙。
周瑜、程普將數(shù)萬眾,與曹仁隔江未戰(zhàn)。甘寧請先徑進取夷陵,往,即得其城,因入守之。益州將襲肅舉軍降,周瑜表以肅兵益橫野中郎將呂蒙。蒙盛稱:“肅有膽用,且慕化遠來,于義宜益,不宜奪也。”權(quán)善其言,還肅兵。曹仁遣兵圍甘寧,寧困急,求救于周瑜,諸將以為兵少不足分,呂蒙謂周瑜、程普曰:“留凌公績于江陵,蒙與君行,解圍釋急,勢亦不久。蒙保公績能十日守也。”瑜從之,大破仁兵于夷陵,獲馬三百匹而還。于是將士形勢自倍。瑜乃渡江,頓北岸,與仁相距。十二月,孫權(quán)自將圍合肥,使張昭攻九江之當涂,不克(《資治通鑒》建安十三年十一到十二月)。
周瑜、程普率領(lǐng)幾萬人馬,從長江南岸追到今湖北省公安縣一帶與長江北岸的曹仁隔江對峙。在這種僵持的局面下,甘寧請求直接去奪取夷陵縣(治所在今湖北省宜昌市)。得到周瑜的認同后,甘寧率部前往,很快就占領(lǐng)了夷陵城(說明東吳的軍隊打到了長江北岸)。夷陵是蜀與漢的邊界,益州牧劉璋的將領(lǐng)襲肅率部投降了吳軍,周瑜上表孫權(quán)請求以襲肅的部隊擴充橫野中郎將呂蒙的部隊,呂蒙不同意。并且稱贊襲肅說:“襲肅是一個有膽識、有才干的人,而且因仰慕我東吳前來投奔,從道義上講應(yīng)該擴充他的兵力,而不應(yīng)該奪去他的兵權(quán)。”孫權(quán)贊同呂蒙的看法,歸還了襲肅的兵權(quán)。
接著曹仁派兵包圍駐守夷陵城的甘寧,甘寧見形勢危急向周瑜求救。吳軍將領(lǐng)都借口以兵力薄弱為由,不能分兵援救甘寧。在這一背景下,呂蒙對周瑜、程普建議說:“留下凌統(tǒng)盯住對岸的江陵城(因甘寧殺過凌統(tǒng)的父親),讓我與您倆前去夷陵解圍。再說解救甘寧也不會需要太長的時間,我保證凌統(tǒng)能在此地守十天?!?/span>
呂蒙說完,周瑜就同意了。結(jié)果呂蒙、周瑜、程普在夷陵打敗了曹仁的軍隊,并繳回戰(zhàn)馬三百匹。于是,吳軍全軍上下的士氣倍增。面對士氣高漲,周瑜就從江陵對岸渡過長江屯兵北岸,繼續(xù)與曹仁相持。
在雪花紛飛的十二月,駐軍九江的孫權(quán)親自率部包圍了曹操的揚州政府所在地合肥縣(治所在今安徽省合肥市),派張昭率部攻打九江郡戰(zhàn)略要地丹陽縣當涂城(位于今安徽省馬鞍山市當涂縣姑孰鎮(zhèn)),結(jié)果張昭沒有取勝。
也就是說,東吳兵分兩個戰(zhàn)場,一個是東戰(zhàn)場,以孫權(quán)為總指揮,一個是西戰(zhàn)場,以周瑜為總指揮。那么劉備在干什么呢?
劉備表劉琦為荊州刺史,引兵南徇四郡,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范、零陵太守劉度皆降。廬江營帥雷緒率部曲數(shù)萬口歸備。備以諸葛亮為軍師中郎將,使督零陵、桂陽、長沙三郡,調(diào)其賦稅以充軍實;以偏將軍趙去領(lǐng)桂陽太守(《資治通鑒》建安十三年十二月)。
赤壁大戰(zhàn)之后,劉備推薦劉琦擔任荊州刺史,自己率領(lǐng)軍隊南下奪取荊州南部的四郡(即零陵郡、桂陽郡、長沙郡、武陵郡)。結(jié)果武陵郡(治所在今湖南省常德市)太守金旋、長沙(治所在今湖南省長沙市)太守韓玄、桂陽(治所在今湖南省郴州市)太守趙范、零陵(治所在今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區(qū))太守劉度全部投降。
再說在赤壁大戰(zhàn)中,曹操的廬江郡營帥雷緒率領(lǐng)幾萬人馬歸降了劉備。劉備任命諸葛亮為這支部隊中的軍師中郎將,派諸葛亮督察零陵、桂陽、長沙三郡,目的是負責征收這些地區(qū)的稅收補充軍用。又任命偏將軍趙云兼任桂陽郡太守。
從這一史料來看,劉備在赤壁大戰(zhàn)之后忙于收回荊州原來設(shè)在今湖南省的四郡,至于這四郡的收復是否得到孫權(quán)的認同,我們不知道,只知道與荊州相鄰的益州,在曹操占領(lǐng)荊州時有了反映。
益州牧劉璋聞曹操克荊州,遣別駕張松致敬于操。松為人短小放蕩,然識達精果。操時已定荊州,走劉備,不復存錄松。主簿楊修白操辟松,操不納;松以此怨,歸,勸劉璋絕操,與劉備相結(jié),璋從之(《資治通鑒》建安十三年十二月)。
昏庸的益州牧劉璋聽說曹操占領(lǐng)了荊州,連忙派別駕張松去向曹操表達敬意。張松身材矮小,行為放蕩,但通達事理,精明果斷。曹操這時已經(jīng)平定荊州,打得劉備狼狽東逃,不再像從前對待賢士那樣親切地接待張松。曹操的辦公室主任(主簿)楊修,此時建議曹操錄用張松為僚屬,曹操沒有采納,張松因此心懷怨恨。張松回到益州后,就勸劉璋與曹操斷絕關(guān)系,去與劉備建交,劉璋采納了。這為劉備后來順利入川三分天下埋下了伏筆。
談了孫權(quán)與劉備,那么曹操回到北方后在干什么呢?
曹操追念田疇功,恨前聽其讓,曰:“是成一人之志而虧王法大制也。”乃復以前爵封疇。疇上疏陳誠,以死自誓。操不聽,欲引拜之,至于數(shù)四,終不受。有司劾疇:“狷介違道,茍立小節(jié),宜免官加刑。”操下世子及大臣博議。世子丕以“疇同于子文辭祿,由胥逃賞,宜勿奪以優(yōu)其節(jié)。”尚書令荀彧、司隸校尉鐘繇,亦以為可聽。操猶欲侯之,疇素與夏侯惇善,操使惇自以其情喻之。惇就疇宿而勸之,疇揣知其指,不復發(fā)言。惇臨去,固邀疇,疇曰:“疇,負義逃竄之人耳;蒙恩全活,為幸多矣,豈可賣盧龍之塞以易賞祿哉!縱國私疇,疇獨不愧于心乎!將軍雅知疇者,猶復如此,若必不得已,請愿效死,刎首于前。”言未卒,涕泣橫流。惇具以答操,操喟然,知不可屈,乃拜為議郎(《資治通鑒》建安十三年十二月)。
赤壁大戰(zhàn)之后,曹操想到江南的慘敗,追念起田疇在攻打烏桓的功勞。對比之下,當初他攻打烏桓從各個方面都比攻打荊州困難,可是烏桓大獲全勝,荊州卻慘遭失敗。這樣想來,曹操覺得田疇所起的作用巨大,后悔以前允許田疇辭讓封爵。為此,他上綱上線地分析說:“同意田疇辭讓封爵,是成全他個人的意愿,而破壞了國家的法制?!庇谑?,他仍然以原先的爵位封給田疇。田疇上書再次表達自己不肯接受的誠意,就是要他田疇死,他田疇也不肯接受??墒遣懿俨宦牐踔镣邓拇谓o田疇施加壓力,田疇卻始終不肯。
面對曹操和田疇這兩頭犟驢,有關(guān)部門只好彈劾田疇,他們在訴狀中說:“田疇自命清高,這是違背圣人之道。田疇只顧豎立自己的名節(jié),卻忽視了君臣大義,應(yīng)該免除官職,嚴加處分?!?/span>
曹操看了公文之后,命令世子曹丕與大臣共同商議。曹丕認為:田疇的行為與春秋時期楚國名相子文辭讓俸祿,春秋晚期楚國的忠臣申包胥逃避賞賜的情況相同,對于田疇的封賞不應(yīng)該勉強,而應(yīng)該以此來褒揚田疇的節(jié)操。
與此同時,尚書荀彧、司隸校尉鐘繇也認為可以允許田疇辭讓。可是曹操仍然想封田疇為亭侯,因田疇一直與夏侯惇的關(guān)系親密,曹操就派夏侯惇前去以友情說服田疇。夏侯惇在田疇的住處勸說,田疇知道他的來意,不再說話。夏侯惇臨走時,還堅持要田疇接受,田疇才開口,說:“我是一個辜負故主(劉虞)恩義、逃避危險的人。蒙受朝廷的大恩,得以活命就是大幸了,怎么能靠出賣盧龍塞的功勞而換取封爵呢?即使是朝廷對我特別優(yōu)待,難道我心中不慚愧嗎?將軍是一直了解我的人,還這樣勉強我去接受,如果迫不得已,我情愿在您的面前以自殺來表達我的心愿?!?/span>
也就是說,田疇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他為曹操帶路只是為了給劉虞報仇,至于他是不是對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不滿而不肯受封,我們不知道,只知道田疇話還沒有說完,就淚流滿面。夏侯惇回去向曹操作了匯報,曹操嘆息了一番,知道不能說服田疇,只好任命田疇為議郎。
從以上的史料來看,曹操對赤壁大戰(zhàn)中自己的傲慢輕敵有悔改之意,可是一切已經(jīng)成為了歷史,噢悔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