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古風(fēng)深似海,所愛皆為納蘭詞,每每談及納蘭容若,大家都有著不同的見解,對我而言,納蘭容若不僅是詞壇的一顆明珠,更是一位用情至深的公子,不是人間富貴花,原為天上癡情種。
作為權(quán)相的納蘭明珠,給兒子取名為“成德”,名字取自《易經(jīng)》“君子以成德為行,日可見之行也。”納蘭的一生也印證著“成德”的美名。
出身官宦豪門的納蘭性德,自幼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18歲鄉(xiāng)試中舉,22歲被授予三等侍衛(wèi),沒過多久便成為康熙身前御賜一等侍衛(wèi);
值得一提的是,后續(xù)因太子乳名為“保成”,為避諱太子名諱,納蘭改名為“性德”,字容若,號楞伽山人,為此納蘭性德與納蘭容若是同一個人,一個日后詞壇璀璨的明珠。
納蘭容若最為后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與妻子盧氏真摯的感情,納蘭容若一生可以歸為一個“情”字,因情而始,因情而止,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納蘭容若在十九歲時,與十八歲的盧氏結(jié)為夫妻,盧氏的父親是當(dāng)時兩廣總督盧興祖,郎才女貌、名當(dāng)戶對這無疑是天作之合;
才子佳人的愛情著實令人羨慕不已,然而這段看似轟轟烈烈的愛情,僅僅持續(xù)了四年,最終還是因盧氏難產(chǎn)逝世,使得納蘭容若留下大量驚才艷艷的悼亡詞,來表達(dá)自己對亡妻盧氏的四年之情。
古往今來,世間男子千千萬,但要論深情的話,幾乎無人能與納蘭容若相比,一首《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huán),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三國之際,荀彧之子荀奉倩娶曹洪之女為妻,夫妻恩愛異常,可好景不長,一年冬天曹氏突發(fā)高燒,荀奉倩跑到庭院里,將自己凍得冰涼,再去抱妻子,以此來為曹氏退燒。
然天不遂人愿,妻子曹氏沒救過來,荀奉倩也因此患上重病,不久隨妻子而去,這便是“不辭冰雪為卿熱”的典故由來,可見納蘭容若對盧氏是何等的用情至深!
愛妻盧氏的早亡,帶走了納蘭半條性命,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誰念西風(fēng)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曾幾何時這對才子佳人,就如同趙明誠與李清照,一起讀書一起填詞……然而此時,只剩下納蘭容若孤零零一個人,在西風(fēng)殘陽里思念著亡妻,十幾年后在盧氏忌日這一天,納蘭容若終究還是追隨盧氏而去,我寧愿相信這不是巧合。
愛情有時就是如此,當(dāng)我們愛得很深沉之際,愛情卻又悄然而別,徒留無盡的傷感與遺憾,信手拈來的納蘭詞,卻是充滿了無盡的憂愁,這也許就是納蘭詞為何會那樣的感人。
背燈和月就花陰,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納蘭容若的早逝,無疑給才子多夭、紅顏薄命增添了又一例證。
納蘭容若一生只在乎一個“情”字,可殊不知情之一字最為傷人;
像納蘭這樣純情的人,本不該生在這復(fù)雜的人世間,納蘭的愛情、納蘭的人生,盡皆凝結(jié)在他用淚水寫就的詞集里,凄美而又悲涼。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里憶平生,納蘭容若這位多情且深情的男子,飽嘗人間離愁別苦,令后人情不自禁、潸然淚下。
書一筆:
陌上公子風(fēng)華許,白衣少年溫如玉。誰守暮年青梅記?拱手江山換歸期。
誰曾允諾竹馬依?策馬天涯隨他去。誰承人間不相棄?枯骨成沙不分離。
誰言此生又何必?午夜夢回訴往昔。誰曾風(fēng)華金榜題?帽插宮花不是你。
都說,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fù)如來不負(fù)卿。原來九九八十一關(guān),最難過的終是情關(guān)。這份頓悟,既是歲月的饋贈,也是時光的考驗。
愿每個懂的人,不是因為傷痛別離而懂,而是因為時過境遷、柳暗花明而懂。
人生如果只有初見一場,那該是多美好,還是多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