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本是尋常事,繁華靜處遇知音』
詩與歌,本來便是遣情抒情的常用方式,詩多雅致,歌易唱吟。
當(dāng)詩譜上曲,讀起來是詞美情柔,唱起來便是蕩氣回腸,普通的言語,平實的曲調(diào),卻將靈魂深處的感動演繹了出來。左是浪漫,右是情深。
這就是詩與歌結(jié)合的魅力。因為詩,歌變得回味無窮;因為歌,詩也會變得念念不忘。每次讀到,聽到,便如故友般的重逢,訴說著那刻在心底的故事。
今天,我們就來一起回味下,這種令人沉醉的藏在歌中的詩,現(xiàn)代詩。
徐志摩| 《偶然》
《偶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zhuǎn)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這首小詩,是徐志摩和陸小曼合寫劇本《卞昆岡》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詞。將“偶然”這樣一個極為抽象的時間副詞具象化,不僅朗朗上口且充滿了情趣,用上“情有獨(dú)鐘”之語而不為過。
胡適| 《希望》
《希望》
胡適
我從山中來,帶得蘭花草。
種在小園中,希望開花好。
一日看三回,望得花時過;
急壞看花人,苞也無一個。
眼見秋天到,移花供在家;
明年春風(fēng)回,祝汝滿盆花!
對于這首詩,可能《蘭花草》這名字更為人所知,它是胡先生早年寫的一首詩。把對生命的期待與珍惜,描寫的既清新質(zhì)樸,又飽含深情。
后來,這首詩被臺灣的陳賢德和張弼二人修改并配上曲子,同時改名為《蘭花草》,從而廣為傳唱。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
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
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
轉(zhuǎn)眼秋天到,移蘭入暖房。
朝朝頻顧惜,夜夜不相忘。
期待春花開,能將夙愿償。
滿庭花簇簇,添得許多香。
李叔同| 《送別》
《送別》
李叔同
長亭外,古道邊,
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
今宵別夢寒。
李叔同是我國現(xiàn)代歌史的啟蒙先驅(qū)。接受了歐洲音樂文化的李叔同,把一些歐洲歌曲的現(xiàn)成曲調(diào)拿來,由他自己填寫了新詞。這些歌曾在全國范圍內(nèi)廣為傳播。曲調(diào)帶著強(qiáng)烈的外來色彩,歌詞帶著濃重的舊體詩詞的韻調(diào),這便是最初的,也是宣告一個新的時代已經(jīng)到來的歌。李叔同用這樣的歌完成了啟蒙者的歷史任務(wù)。
《忘了我是誰》
李敖
《忘了我是誰》,于一九七九年,被臺灣新格公司作為“金韻獎”第一名推出,由許翰君作曲、王海玲演唱,膾炙人口。
后來,李敖還故作“謙虛”地說,他覺得作曲和演唱,都比歌詞好。生性狂狷的李敖,為什么會謙虛到“貶低”自己的作品呢?這真是比“鐵樹開花”還難得的事。其實這亦不難解答,只要我們了解到這首詞創(chuàng)作的背景之后,就不難體味到這首歌詞對李敖來說,實在包涵了太多的滄桑與苦楚,是他內(nèi)心最真實情感的結(jié)晶 ......
李敖雖有一種“躲避真實情感流露”的大本領(lǐng),很少見其動容,總是一副頑童模樣;但是,只有在面對這一首歌時,李敖會難免顯露出他真實的一面。
三毛| 《橄欖樹》
《橄欖樹》
三毛
這實在是一首很有故事的歌,因為寫它的人曾經(jīng)踏遍大漠、閱盡人間,在故事里道盡了她的人生。她有對滾滾紅塵的愛和癡,有蝕骨的孤獨(dú)和純真的赤子之心。她文字里的萬水千山,那奇異又活潑的異國文化,對生活的執(zhí)念和對老時光的眷戀,正是我想要的。三毛當(dāng)年寫下《橄欖樹》,她知道會讓那么多人愛的這樣執(zhí)著嗎?
葉芝| 《當(dāng)你老了》
《當(dāng)你老了》
葉芝 著;袁可嘉 譯
當(dāng)你老了,頭白了,睡意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圣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凄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shù)纳缴纤従忰庵阶樱?
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
這首歌感動了無數(shù)人的《當(dāng)你老了》,便是來源于愛爾蘭詩人葉芝的詩《When You Are Old》。本是葉芝獻(xiàn)給女友毛特·岡妮的愛情之作,趙照初讀時則聯(lián)想到自己昏黃燈光下的母親,有感而發(fā)寫成了這首歌曲。
資料整理/海蘭&德維 點評/大衛(wèi) 排版/甌南 編輯/Hienwey 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