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山上的柿子咋那么小嘛？”前一晚為了抓螃蟹,大灣村的人幾乎把牛王莊都給逛遍了,在感嘆其他莊稼欣欣向榮的同時,那二十幾棵看似不太爭氣的柿子也成了他們談?wù)摰慕裹c。
這天下午羅蒙和肖樹林帶著猴娃子到村里去幫劉春蘭他們收黃豆的時候，大伙兒就問他了。
“聽說就是這么大的品種?！碑?dāng)初自家山頭上的柿子還沒長到雞蛋大小就不再生長了,羅蒙也為這個事去問過馬丁良的，人家說這個品種的柿子就是這樣的,雖然個頭小，但是口感各方面都很好。
“咋弄個這么小是品種過來種嘛？”村里那個叫羅長鐵的老頭就想不通了。
他們本地的柿子個頭本來就小,前些年就有人想從外邊引進(jìn)一些果實大的柿子樹回來種,不過柿子這東西在他們這地方根本賣不上價錢去,所以就一直拖著，這回羅蒙倒是引了新品種回來，沒想到結(jié)出來的果子比他們本地的還要小。
“聽說這個柿子熟了以后好吃著嘞。”羅蒙坐在田埂上，一下一下地摘著豆莢，這會兒太陽好，秋風(fēng)涼，坐在地頭上干活也也舒服得很。
“再好吃它不還是柿子？”柿子算啥好東西啊，這個時候，他們水牛鎮(zhèn)上就不少賣柿子的，附近村子里的人挑一擔(dān)自家的柿子到街上，一塊錢一斤有時候都賣不出去。
個頭要是大一點，賣相要是好一點，說不定還能拉到永青去多賣幾塊錢，本地品種那就算了，怕是連車費(fèi)都賺不回來。
“長鐵叔院子里那兩棵柿子樹摘了？”羅蒙問他。羅長鐵年紀(jì)大，但是輩分不高，跟羅老漢羅全順?biāo)麄円粋€輩分的，所以羅蒙也管他叫叔。
“摘啥呀摘，那樹都長得老高了，家里那根桿子也夠不著，我這一把老骨頭的，哪里還能摘得到？不摘了，摘下來也賣不到幾個錢，就掛樹上吧，等冬天的時候凍一凍，就給那些鳥兒吃了拉倒?！?br>
他們這兒產(chǎn)的都是澀柿，這個季節(jié)都沒鳥兒去啄，等到冬天的時候，柿子熟透了，又經(jīng)過幾場霜凍，漸漸由澀變甜了，常常就可以看到鳥兒在樹上啄柿子吃。
“留幾個別摘完不就行了，還要留一樹??？”一旁干活的人笑道。
“哎呀，不管了，摘不到
蜜戀,豪門小貴妻。”羅長鐵搖搖頭擺擺手，他一個老頭子，地里這些活兒都夠他累的了，賣賣菜收入也不錯，那柿子既然不值錢，就不太想去費(fèi)那個力氣了。
“要不咱去幫你摘吧？”羅蒙問他。
“那感情好，摘下來給你拿去喂雞也行，不然掛在枝頭上，隔三差五掉下來一個，弄得到處黏嗒嗒的，也鬧心?！绷_長鐵一直在村里種地，之前種的莊稼怎么樣，現(xiàn)在種的莊稼怎么樣，每星期上羅蒙那兒挑的那些牛糞到底有多大用處，他心里那是門兒清，幾個不值錢的柿子，那還有什么不舍得的。
“還能白拿你的？一塊錢一斤跟你買。”劉春蘭笑著說道。
“幾個柿子，還買啥買？往年我也沒靠這個掙到過錢。”羅長鐵也坐在不遠(yuǎn)處的田埂上，一顆一顆剝著白玉豆，這種豆子形狀和蕓豆相似，個頭比蕓豆略小些，口味也更加鮮美。
“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绷_老漢也說了。
“行了，知道了，你們都是有錢人，不愛占我這點便宜。”羅長鐵玩笑道。
“長鐵叔今年也不錯啊，聽說種這一年地，掙得比在外邊上班的孫子還多？”一旁幾個在地頭上干農(nóng)活的村民就笑話他了。
聽說前陣子羅長鐵的兒孫來村里看他，其中有個小伙子年紀(jì)不大，剛剛從學(xué)校畢業(yè)出來，找了個工作還算不錯，轉(zhuǎn)正后一個月正五千多，這小子就挺得意，言語間頗有些飄飄然。
羅長鐵越聽越不愛聽，后來就說他了：“一個月五千多有啥？我這個月都掙夠八千了，五千多塊錢還說說說?！?br>
最近這事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村子里的人給傳開了，大伙兒都說往后那些在城里打工的要是再回來嘚瑟，到時候他們也跟人家比比收入去，這一年大家都掙錢了，腰桿子個個都挺硬。
他們那邊說得熱鬧，羅蒙卻不再搭腔了，走到另一塊地的田埂上，又拔了一抱黃豆回來，堆放在肖樹林和猴娃子身邊，讓他倆去摘，這倆人手快，一棵黃豆兩下子就被摘完了。
摘下來的豆莢放在籮筐里，豆萁被羅蒙用三輪車一車一車運(yùn)到牛王莊上，堆到沼氣池里頭去發(fā)酵。
等到傍晚的時候，羅紅鳳帶著羅美慧和羅美玲從鎮(zhèn)上回來，羅蒙帶上這倆丫頭，肖樹林扛上猴娃子，一行人就往羅長鐵家的院子去了。
他們這邊各家各戶都有摘柿子的工具，一般就是一根長竿，長竿頂端有個網(wǎng)兜，網(wǎng)兜邊緣的鐵絲扭出幾個V狀，摘柿子的時候，就用網(wǎng)兜套住柿子，再把柿子上的枝條卡在V字的位置，然后一擰手里的長竿，柿子就掉網(wǎng)兜里了。
羅長鐵家的這兩棵柿子樹實在是太高了，底下的還能用桿子夠到，上面的就不行了，只能上樹。
要說羅蒙家的上樹高手還真不少，猴娃子一弄清羅蒙他們是要摘樹上那些紅紅的果子，提著籃子第一個就上去了，這丫在樹上那絕對是如履平地，從這個枝到那個枝的，手腳并用來去自如。
肖樹林隨后就跟了上去，提著了一個大籮筐掛在一根結(jié)實的樹杈上，自己就撿附近的果子摘，那些太細(xì)的枝條，他是不敢出去，體重太大，怕給壓折了。
羅美慧和羅美玲一脫鞋子也跟著上樹了，穿著裙子在大樹上爬來爬去，看得隨后過來的劉春蘭只皺眉頭，剛剛劉春蘭羅老漢和羅紅鳳三人先把今天摘的豆子運(yùn)回家，然后也跟著過來了
超強(qiáng)私生子。
“咱以后可別再給她倆買裙子穿了。”劉春蘭說道。
“早都不買了，這還是去年的?！绷_紅鳳笑了笑，又說道：“沒事，穿著褲襪呢?！?br>
“好好的姑娘，愣是被你們慣成倆小子了?！绷_老漢哼哼道。
“你沒慣著，那咋還給做彈弓呢？”劉春蘭道。
“……”羅老漢不吭聲了，前些天羅美慧說要彈弓，這老頭就到后山去砍了幾個樹杈回來，削得甭提多仔細(xì)了，整出來的彈弓比村子里那些小孩的都威風(fēng)都大氣，被小丫頭夸幾句，他還很是得意了一把。
“都挑紅的摘啊。”羅蒙在樹下監(jiān)督他們的工作。
“沒紅的留著下回再摘嗎？”羅美慧問道。
“下回不摘了，留著喂鳥?！绷_蒙說。
“來，吃花生。”羅長鐵從屋里端出一盆水煮花生來，劉春蘭他們就坐下來吃起了花生，一邊跟羅長鐵扯些閑話，無非就是地里最近的收成咋樣，明年打算種點啥之類的。
“啪……”這時候，猴娃子不知道從哪兒摸來一只鳥蛋，獻(xiàn)寶似的遞給肖樹林。
“乖，放回去?！毙淞謱λf道。
“呼……”猴娃子看看手里的鳥蛋，有些不太舍得的樣子。
肖樹林拍了拍他的后腦勺，從他手里拿了那枚鳥蛋，爬到鳥窩附近，輕輕放了回去。
“你們家柿子樹上還有鳥窩呢？”劉春蘭問，這也算是新鮮事了，他們這邊種柿子的人多了，但是鳥兒一般都不愛在柿子樹上筑窩。
“是一對叮當(dāng)。”羅長鐵笑著說道：“今年剛搬過來的，多少年都沒見過這種鳥了?！?br>
“叮當(dāng)啊，叫起來怪好聽。”
“可不是，我年輕的時候挑擔(dān)子下山，一路上常常聽到它們叫喚‘克叮當(dāng)克叮當(dāng)’，好些年沒聽到了，還以為死絕了呢，沒想到還有?！?br>
“唉，我小時候也聽到過幾回?！眲⒋禾m又對羅蒙他們說道：“咱摘完了趕緊走吧，別把鳥兒給嚇著了?！?br>
“沒事，這會兒還早呢?！绷_長鐵說。
“他們摘得快，一會兒就完了。”羅紅鳳笑著說。
羅長鐵轉(zhuǎn)頭往樹上一看，只見樹上人影晃動，幾個娃娃在樹上摘柿子，肖樹林來來回回地運(yùn)，羅蒙和羅紅鳳在樹下做后勤，兩棵大樹上的柿子，這會兒竟然已經(jīng)被摘了個七七八八。
這些柿子運(yùn)回牛王莊，拉進(jìn)一間倉房里，又取了一些白酒過來，在每個柿子的果蒂上都沾上一些白酒，整齊地碼放在鋪了塑料薄膜的架子上，放好柿子以后，又在上面鋪了一層塑料薄膜，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起來。
他們這個地方十分適合柿子的生長，本地生長的柿子偏小，就比雞蛋的個頭大一點點，形狀為圓形，頂端略尖，吃起來又甜又糯，最大的缺點是有核，不好用來晾曬柿餅
明末火器稱王。
原本羅蒙還打算找侯胖子設(shè)計設(shè)計柿子的加工產(chǎn)品，看能不能給他們這種本地柿子找找銷路的，可是他復(fù)一想，最近這胖子也精明了不少，隨隨便便一個刺玫果醬，就要他一對大閘蟹，還選大的挑。
這會兒再去找他，估計又得扯皮，于是他就什么也沒說，等過兩天，這批柿子就能吃了，因為牛王莊上自己種的柿子還沒有成熟，這些柿子也很受大家的歡迎，有事沒事拿一個吃吃，羅蒙也不管，敞開了讓他們隨便吃。
很快，侯胖子就吃膩了新鮮柿子，自動自覺就開始整花樣了。
把剝皮去核的柿子肉打成漿，摻了面粉下去和，又以核桃為主料做了餡料，這丫做餡料相當(dāng)有一手，加了豬板油芝麻等等，做出來的餡料用手能搓成團(tuán)，包到餅里烙過之后，便化成了濃稠的湯汁，咬一口，直美到人心里去。
“侯胖子好像在廚房里煎柿子餅?！标惤ㄈA在院子里聞到香味，就給羅蒙打了個電話，這些天他得了老周的交待，讓留意胖子的動向。
“哎呀，總算做出來了?！崩现艿玫叫艃阂院?，心情大好，盤著核桃，扛著猴娃子，喊上肖樹林，帶上金子，一家四口就上四合院吃餅去了。
“你們咋來了呢？”胖子一個人窩在廚房里，抱著一盆柿子餅剛開啃呢，搶食兒的就來了。
“聞著香味就過來了?！崩现苄Φ煤俸俚?，這會兒他當(dāng)然不能把陳管事的給供出來，以后還指望他當(dāng)自己的眼睛耳朵呢。
“我才做沒幾個！”胖子不舍得盆里的那些餅。
“不少了，吃完了一會兒再做，我給你打下手?！彼菛|家，他說要吃，侯胖子還能說不？
“鼻子咋這么靈嘛？”侯胖子哼哼唧唧的把懷里的那盆柿子餅放到桌面上，算是認(rèn)命了。
“來，聞著怪香?！绷_蒙伸手就抓了倆，一個遞給肖樹林，一個遞給猴娃子。
這對父子倆坐在桌子邊上，一口一口，吃得十分香甜，肖樹林幾口干掉一個，又伸手去盆子里抓了一個，猴娃子一個沒吃完，見肖樹林又拿了一個，他也伸手過去給自己抓了一個。
“咋樣？好吃吧？”羅蒙也拿了個柿餅咬著吃，味兒確實不錯，這柿子餅咬起來又軟又糯，還有柿子的甜香。
“不錯?！毙淞执罂诮乐磷语?。
“呼呼……”猴娃子也挺喜歡吃這個。
“當(dāng)然不錯了，我忙活了小半天了?！焙钆肿右财疵约鹤炖锶?，原來他是打算慢慢享受的，現(xiàn)在這情況顯然已經(jīng)不允許了。
“要不你把做法教給咱院子里的老人吧，改天自己不用動手就能吃現(xiàn)成的了?！绷_蒙咬著柿子餅，不緊不慢地對侯胖子說道。
“有啥好處？”胖子問。
“以后柿子餅免費(fèi)吃，愛吃多少吃多少?！崩现苷f。
“要吃多少都給？不算錢？”胖子問他。
“那是，我啥時候騙過你啊？”羅蒙信誓旦旦
網(wǎng)游之?dāng)?shù)碼暴龍。反正胖子的肚子就那么大，不吃柿子餅他還吃別的呢，吃來吃去都是牛王莊上的東西。
“那行吧?！迸肿油饬?，因為羅蒙的信用度還是不錯的，就目前來說，免費(fèi)的無限量供應(yīng)的柿子餅對他還是相當(dāng)有吸引力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一會兒我就安排幾個人過來跟你學(xué)，還差什么材料工具的，你就跟陳管事說一聲。”事情進(jìn)展得如此順利，老周的心情也很是不錯。
當(dāng)天下午，侯胖子就在四合院里教幾個老人做起了柿子餅，陳建華也是早有準(zhǔn)備，一早就把人選安排好了。
羅蒙特意弄了幾個柿子餅放涼，等到晚上這幾個餅都發(fā)硬了以后，這才把它們分成兩份，一份放在微波爐里加熱，一一份放在電飯煲里蒸。
幾分鐘以后，他家就飄出了陣陣柿子餅的香味，微波爐里加熱出來的又干又香而且有嚼勁，電飯煲里蒸出來的就更加軟糯可口一些，兩樣吃起來都不錯。
確定這種餅經(jīng)過再加熱以后味道也不錯之后，羅蒙心中大定，第二天早上就在他們家買菜的那個店面掛了塊牌子，上面寫著：“收購本地柿子，一元一斤?！?br>
最近猴娃子跟劉春蘭他們已經(jīng)熟悉了，今天羅蒙又打算到鎮(zhèn)上來收柿子，就把猴娃子交給兩個老人，讓肖樹林也到店里來幫忙，不然他和肖老大兩個人又要賣菜又要收柿子的，肯定忙不開。
“一塊錢一斤，你要多少?。俊币粋€挑著一擔(dān)柿子的老農(nóng)從他們家店面經(jīng)過的時候看到了這塊牌子，就停下了步伐。
“你有多少嘛？”羅蒙問他。
“嘿，我們家柿子樹那可多了去了，總共有小半座山那么多，你要得完不？”那人似乎是覺得羅蒙的口氣有點大了。
“那還真難說，我先嘗一個看看。”他們家網(wǎng)店那些老客戶的購買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吃吧?！蹦侨税褤?dān)子往羅蒙他們店面和隔壁店面之間的馬路邊上一放，就給他遞了個柿子過去。
羅蒙蹲路邊上把那個柿子三兩口給吃了，味兒還不錯，就是他們本地柿子的口味，比前些天從羅長鐵院子里摘的還更沙更糯些，不過看他籮筐里這些柿子的賣相，實在不咋樣，個頭也小。
“你那里孵好的有多少？”羅蒙問他。他們這邊的人習(xí)慣把給柿子退澀的過程叫孵柿子。
“三百來斤吧。”
“那你啥時候回去，我跟你過去運(yùn)柿子?！?br>
“全要??？”對方還是有點將信將疑。
“全要，一塊錢一斤，咋樣？”羅蒙問他。
“那現(xiàn)在就走吧?！边@賣柿子的這會兒還有點飄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能遇上這樣的好事，一下就要三百多斤柿子，而且以后可能還要，那他們家今年的柿子不是就不愁賣了？
羅蒙出發(fā)前跟肖老大和肖樹林打了個招呼，店里買菜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肖老大被人催急了嗓門就大，肖樹林壓力一大就愛抽煙，偏偏來他們這買菜的人早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對父子倆，根本沒把這倆黑一代黑二代當(dāng)回事。
“我出去一下
超級掌教?！绷_蒙對肖樹林說道。
“行，去吧?！毙淞诸~頭上冒出細(xì)密的汗水。
拿上車鑰匙，到附近停車的地方把早上拉貨下來的小卡車開了出來，按那個賣柿子的老農(nóng)指的方向把車開出水牛鎮(zhèn)。
路上羅蒙心里也暗暗盤算著，每天賣菜這活兒確實是太忙太亂了一點，尤其上他們家買菜的人那么多，店面卻只有那么窄的一點，人手也少了點。
以后最好是能把肖老大和肖樹林都給解放出來，不能總這么累一直自己干啊，肖老大要是實在沒事做，到時候再給他尋個輕省點的活兒，像劉春蘭和羅老漢最近做餅干那樣的。
“你買那么多柿子干啥用?。俊边@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個賣柿子的就說話了。
“哦，買回去做柿子餅用的，我叫羅蒙，你咋稱呼啊？”羅蒙把心思收了回來。
“我姓項，你喊我老項就行了。”老項全名項衛(wèi)忠，之前他也聽說過羅蒙，也能認(rèn)出他來，不過自己畢竟和他沒什么交集，所以也就沒套這個近乎。
“哦，老項啊，你們家最近這段時間每天能出多少柿子？”
“三五百斤沒問題，你要是要得多，七八百斤也出得來?！笔磷娱L在樹上，早兩天摘還是晚兩天摘，還不是全憑他們自己。
“那每天就先要三百斤，到時候我讓人開車過來運(yùn)?！?br>
開始這段時間，柿子的貨源肯定是很充足的，后面估計就會有點緊張，羅蒙主要還是想把這個供貨周期拉長一點，不要一窩蜂擠在眼前這幾天。
項衛(wèi)忠的家在距離水牛鎮(zhèn)三十多分鐘車程以外的一個小鎮(zhèn)上，說是小鎮(zhèn)，其實也就是幾排房子一條小街，比水牛鎮(zhèn)冷清多了。項衛(wèi)忠他們住在離街道不遠(yuǎn)處的一個山腳下，羅蒙站在他們家院子往后山看，紅彤彤的全都是柿子樹。
“你們家這柿子可真夠多的！”
“嘿，當(dāng)年我爹年輕的時候種的，說是柿子這東西好啊，好種長命不招蟲子，反正啥啥都好，嘿，就是賣不出去，每年我們家都不知道要爛掉多少柿子?！?br>
項衛(wèi)忠說著就帶羅蒙去了他們家旁邊的一棟老屋，老屋中擺放著一個個木架，木架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慷际钦诿摑蛘咭呀?jīng)脫澀的柿子。
項衛(wèi)忠喊了他老婆過來，兩個人和羅蒙一起，把架子上的柿子一個個往籮筐里揀，差不多把貨架上的柿子揀了一小半以后，他們又拿出家里的桿秤，兩人抬著把這些柿子稱了，羅蒙就拿個小本給他們計數(shù)。
最后稱出來三百六十多斤柿子，項衛(wèi)忠說給三百五就好，取個整數(shù)，羅蒙也沒推辭，付了錢就把這些柿子往車上搬。
“衛(wèi)忠啊，這誰?。可夏銈兗屹I柿子?。俊彼麄冋Φ臅r候，院子前面的小路上有個老農(nóng)扛著鋤頭經(jīng)過，見那一筐筐紅彤彤的柿子，也過來看究竟了。
“是啊，同根叔你這是要去地里??？”項衛(wèi)忠的老婆面上閃過一絲不愉之色，他們家賣柿子不容易，今年好不容易交上一點好運(yùn)，生怕再出什么岔子，在他們這邊，賣不出去柿子的可不止自己一家。
“這柿子賣的多少錢一斤啊？”這個被叫做同根叔的老人不知道是沒看出來人家的不愉快還是怎么的，也不走，反而問起了他們的交易價
深淵魔神。
“一塊錢一斤，怎么，大爺你們家也有柿子賣?。俊绷_蒙知道鄉(xiāng)下人有時候賣點東西確實不容易。
“有啊有啊，你還要??？”老人很高興的樣子。
“今天不要了，明天如果數(shù)量要得多，我就上你們家看看去?！绷_蒙說道。
“那好?。∥壹揖驮谶@條小路過去，那邊的那棟二層樓磚房，我們家一共有一百多棵柿子樹呢，今年都還沒開始賣。哎呦，從咱這邊到永青鎮(zhèn)到水牛鎮(zhèn)，都不近，車費(fèi)都要不少了，柿子賣得不好，那還得虧本，我本來都不打算要了。”老人一邊把自家房子指給羅蒙看，一邊感嘆道。
“嘿，今年應(yīng)該是不愁賣，你把柿子整好一點，我往后這些天肯定還得過來收。”羅蒙說著又對項衛(wèi)忠夫婦倆說道：“要不你們給我留個電話吧，有什么事聯(lián)系方便?！?br>
“對對，留個電話?！表椥l(wèi)忠的老婆在一旁聽這兩人說話，聽得心里七上八下的，這會兒見羅蒙跟他們要電話號碼，心里又踏實多了。
雙方交換了電話號碼，又約定明天要三百斤柿子，然后羅蒙就開車離開了，等他回到水牛鎮(zhèn)上的時候，他們家店面也正停著好幾副擔(dān)子呢，都是聽說這里收柿子，所以才挑過來的。
把這些柿子都收了，羅蒙就先把一車柿子運(yùn)上了牛王莊，讓陳建華安排人開始做柿餅，還有攝影工作，也交給他了，這丫是玩單反的，羅蒙那個自認(rèn)性能不錯的卡片機(jī)，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夠看。
之后羅蒙到鎮(zhèn)上幫肖樹林派手工，店面那個收購的牌子也收了，不過還是不斷有人過來問，羅蒙就讓他們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到時候需要的時候再給他們打電話，今天不行了，頭一天做柿子餅，山上已經(jīng)有好幾百斤柿子了。
這天上午四合院里的老人們一邊做柿餅，陳建華一邊拍攝照片，等到一套照片拍攝完成，羅蒙和肖樹林也從鎮(zhèn)上回來了，拿上自己昨天晚上拍的關(guān)于放涼了的柿餅重新加熱后的照片，羅蒙去了一趟羅興佑家里，讓趙冬玲馬上幫他編輯上架。
至于價錢，沒餡的純柿子餅就賣九毛一個，有核桃餡的就賣一塊二，完全就是薄利多銷。眼下水牛鎮(zhèn)及周邊地區(qū)大量的柿子滯銷，這會兒不搞薄利多銷啥時候搞？
作者有話要說：嘛，今天終于早了一點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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