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李大釗是堅定的共產黨人,也是黨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而大家也許不知道的,是他在十歲時就成了娃娃新郎,而新娘卻是大他五歲的趙紉蘭。按世俗眼光來看,李大釗后來成為北大教授,而趙紉蘭目不識丁,還是小腳,兩人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實不般配。沒想到,這段差異巨大的姐弟戀,卻演繹出令人心碎的愛情模樣。1884年,在河北樂亭縣大黑坨村的一戶富裕人家,趙家三女出生了,取名“紉蘭”。紉蘭,出自《離騷》中的“紉秋蘭以為佩”。到底是老爸,擅長詩文,連為女兒起名都這么講究,大有出處。在紉蘭小時,老爸早早就為她訂下一門親事,對方就是小她五歲的李家公子李大釗。都說女大三,抱金磚,也不知趙父怎么想的,也許是看中了李家的門風。李大釗,1889年出生,是一個遺腹子,與紉蘭同鄉(xiāng)。老爸,在他出生前因病去世。老媽,又在李大釗不到兩歲時,患病身亡。好在年邁的爺爺奶奶,挑起養(yǎng)育孫兒的重擔。隨著老人的年歲增加,再加上李大釗正在求學,家中急需有人掌舵。于是,在1899年,紉蘭嫁入李家。從此,李大釗稱紉蘭為“姐”,而紉蘭喊其乳名“憨坨”。實話實說,李家的經濟條件真是一言難盡,可以說是貧困。但紉蘭,并不在意。別看紉蘭文盲一個,卻有著最樸素的做人原則。她操持家務,孝敬老人,尤其對癱瘓在床的奶奶,照顧有加。這也讓李大釗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屋漏偏逢連陰雨,行船又遇打頭風,爺爺過世后,本身就微薄的家產,又被無良的親戚哄搶。這下,因經濟條件所限,李大釗的求學之路變得坎坷起來。李大釗曾想過,退學回家,挑起家庭的重擔。但此時的紉蘭,方顯姐姐本色,她深知,人不學,不如物。那么,讓李大釗繼續(xù)求學,就是她的使命。李大釗考入天津的北洋法政學堂,六年的求學時光,所有的開銷,完全都是紉蘭在家中,一點一滴地籌集而來。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紉蘭為了夫君學業(yè),就是肯放下面子與鄰居周旋、向親人借款,并典當家產。要知,在李大釗天津讀書時,他已是有著兩女一子的爸爸了。一般而言,夫君已是北洋法政學院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何苦再花費更多的金錢,前往日本留學?何況,李家也沒有礦??!再說得更自私一點,夫君越高光,不就襯托得自己太Low嗎?但紉蘭,就是有個正主意。既然夫是妻的命,妻是夫的運,那我就認命了,我趙紉蘭就是兩個字“支持”,五個字“全力地支持”,你勇往直前,我就做你最堅強的后盾。奶奶勤勞樸實,慈愛明理,在她心里,丈夫所做的事是大事,是關乎民族未來的事情。事實證明,紉蘭的眼光,真不錯!李大釗畢業(yè)于東京早稻田大學,后來的他,來到北大任教。從此,紉蘭就與她心愛的夫君,長相廝守在北京。北京,可以說是李大釗的第二故鄉(xiāng)。在西長安街文華胡同的一處院落,現在是李大釗故居,當年可是李家居住長達4年的處所。別看李大釗既當教授,又從事革命工作。但他始終記得妻子的喜好,無非就是晚間休息,以炕為妙。為了讓妻子更習慣于北京的生活,于是他親自動手,壘磚上灶,為妻子砌上一炕。愛情在哪里?無非就在細節(jié)處。正常情況下,憑借李大釗的頭銜,如北大教授、圖書館主任,兼任四所大學教授,每月400元,當屬高薪階層,但李大釗從未有過置辦房產的心思。每天,他都是步行上下班,午飯也就帶著窩頭,喝著白開水下肚。那么,錢都到哪兒去了?一般的家庭主婦,都會追問,隱在肚里的還有那句話,是否暗筑香巢,是否金屋藏嬌?但在紉蘭這里,天空飄著五個字,全都不是事,因為她深深地相信夫君。原來,李大釗的高收入,每月拿出80元,用作革命經費,其余的大多用于資助寒門學子,畢竟他自己也是苦孩子出身,知道求學的不易。紉蘭,對此沒有任何怨言,她只是處處從簡,更加細心地安排家用開支。據說,紉蘭因舍不得用油,連家常的蔥油餅,都很少去做。有時,竟會直接用餅卷著大蔥來吃,全家上下也是饑一頓,飽一頓。此事,傳至北大校長蔡元培耳中,堂堂的北大教授,高知家庭,竟過出了貧民窟的畫面感,真叫水平。為此,蔡校長直接出手,委托會計科每月發(fā)薪時,直接扣款部分,交予李太維持家用。而李大釗所做的這一切,背后都有著紉蘭的無限支持。因為相信,所以堅定。1927年4月28日,當紉蘭從報上得知,夫君李大釗被絞殺的消息,頓時昏了過去。妻以夫為天,如今,她的天塌了。過了好半天,紉蘭醒來,低聲問女兒星華:“昨天是幾號?記住,昨天是你爹被害的日子。”星華從地上撿起報紙,咬著牙,勉強又看了一遍,低聲對母親說:“昨天是4月28日?!奔x蘭,微微點了一下頭。李大釗的靈柩,存放在妙光閣浙寺,遲遲未能下葬。三個月后,紉蘭找到蔡元培,說要讓夫君入土為安。但蔡氏很冷靜,他告訴紉蘭:李大釗是被張作霖絞殺的,影響力實在太大,張作霖不會輕易讓李大釗入土的。再說,你家孩子尚未成人,暫且忍耐一下,若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定然會給先生辦個隆重的葬禮。1931年,日軍發(fā)動九.一八事變。整個國內局勢,發(fā)生巨變。1933年4月23日,在李大釗去世六年后,其靈柩終于被安放在了香山東麓的萬安公墓。1933年5月28日,在完成夫君李大釗下葬儀式的一個月后,紉蘭在極度悲痛與思念中,隨丈夫而去,享年49歲。臨終前,她唯一的遺愿就是:陪在他身旁。往事如風,看著最不般配的婚姻,卻演繹了最令人心碎的情節(jié),無限唏噓……希臘神秘哲學家早說,人生不過是家居,出門,回家。我們一切情感、理智和意志上的追求和企圖,不過是靈魂的思家病,想找著一個人,一件事物,一處地位,容許我們的身心在這茫茫漠漠的世界里有個安頓歸宿。——錢鍾書版權聲明:我們尊重原創(chuàng)。文字、圖片、視頻、音頻和素材,版權屬于原作者。有些文章在推送時因某種原因與原作者聯系不上,若涉及版權問題,請原作者聯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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