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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無前例,兩度輟學考上北大,24歲葬于八寶山,她是誰?

說起八寶山,相信很多人都不會感到陌生。

作為我國赫赫有名的革命公墓,許多英雄烈士都長眠于此。

在許多人的印象中,能夠在八寶山公墓舉辦追悼會并葬于此的,通常都是對社會和國家有大貢獻的杰出人物。

但凡事皆有例外。

20年前,就曾有一名北大女學生獲得了這份“殊榮”。

薨年24歲的她,在去世后不僅被破例葬于八寶山,而且北京大學的師生們還在菊花廳為其舉辦追悼會。

這既是北大首次在八寶山為學生舉辦追悼會,同時也是女孩生前成就的證明:

撒貝寧致辭追悼、曲三強為她撰寫墓志銘,時任北大校長的許智宏更是為其離世而泣不成聲。

這個讓眾人為之痛惜的女學生,正是昔日家喻戶曉的北大才女張培祥。

從兩度因貧窮被迫輟學的寒門女孩,到憑借自身才華走紅全國的北大才女,張培祥的人生遠比我們想得更加艱苦且勵志。

但就在2003年,原本有著大好前途的她卻驟然離世,人生宛如落花般凋謝。

命運殘酷似刀山火海,卻總有人赤裸著雙腳,在不幸的經(jīng)歷里翩翩起舞。

今天,就讓我們一起走進張培祥的故事,一起聆聽她與命運抗爭的不屈人生。

手持絕望“副本”的女孩

命運從未有過絕對的公平,每個人自出生起拿到的“副本”都不盡相同。

有人手握“金湯匙”,從小衣食無憂;有人生于貧寒,抬頭便是生活的狂風暴雨,而張培祥的原生家庭,又何止是“貧寒”所能概括。

1979年10月,張培祥出生在湖南省醴陵縣的一個偏遠山村。

恰逢秋高氣爽、瓜熟蒂落的季節(jié),可她的降生不僅沒有給家里帶來喜悅,反而增添了許多沉重。

常言道:“一人患病,全家憂愁”,但張培祥的家庭情況,卻遠比人們想得更糟糕。

她的父親病弱臥床,常年需要吃藥;母親患有小兒麻痹癥,右手癱瘓。

一殘、一病、一幼。

一家三口加起來連一個完整的勞動力都湊不齊,在這種情況下,能否將女兒健康撫養(yǎng)長大,自然成了一個艱難的問題。

貧寒的家境,讓張培祥早早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同時也讓她越發(fā)早熟懂事。

彼時,張培祥全家人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就是種水稻,把收獲的大米拿到市場上售賣。

由于父親患病在身,無法下地干活,年幼的她只能接過原本屬于父親的活兒,和母親一起撐起生活的重擔。

在張培祥的記憶里,干農活和賣米是童年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

正所謂“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當身邊的同齡人還在父母身邊玩耍時,她卻已經(jīng)拿著鋤頭在田地里幫忙干活了。

小至拔草、播種,大到施肥、除蟲,這些原本屬于大人干的活兒,張培祥都將其做得井然有序,稚嫩的身軀與寬廣無垠的農田格格不入,可她老練的動作,卻又像極從業(yè)多年的老農民。

比起日復一日的農活,更讓人為之心酸的,是每年寥寥數(shù)次的售賣。

每到收獲的季節(jié),張培祥就會和母親挑著兩擔大米,到四公里外的市場叫賣。

每次去賣米,她總會主動挑起比較重的那擔,將輕的擔子留給母親。

瘦弱的身軀扛著近百斤重的大米走上4000米路談何容易?扁擔壓在肩膀上,就像石頭硌著骨頭,疼得張培祥淚水直在眼圈里打轉,可即便如此,她卻始終沒有喊累,更不曾主動提出要停下休息。

年幼的身軀里,藏著一顆遠比同齡人更加成熟的心,張培祥很清楚,她肩膀上扛著的不只是大米,更是一家人生活的希望。

小小年紀卻要撐起家庭重擔,親戚鄰居們都覺得張培祥的日子過得很苦,但她本人卻不這樣認為。

也許是早已習慣生活的波瀾,又或是從未體會到甜蜜的生活。

兒時的張培祥,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和別人沒什么區(qū)別,頂多就是比其他同齡人更能理解父母的不易。

有一次,父親病情加重,急需吃藥治療。

為了籌齊買藥的費用,她和母親隔天天沒亮就扛著兩擔大米到市場售賣,因為兩分錢的差價,母親拒絕把大米賣給黑心販子,結果母女倆站在烈日下暴曬了一天,半粒米都沒賣出去。

周圍的米販子都嘲笑張母錙銖必較,但張培祥卻知道并非母親小氣,而是對于這個家庭而言,每一分錢的重要性都如同大山般沉重。

夕陽西下,母女倆挑著大米哼哧哼哧地走回家,路上,她問母親該怎么辦?母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后才說道:“明天上另外一個比較遠的集市去賣?!?/span>

“有多遠?”張培祥不解地問道。

“十幾里......”

她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比起生活上連綿不絕的波瀾,數(shù)得清距離的上路似乎不是那么苦了。

那天晚上,張培祥徹夜無眠,屋內父親咳嗽不斷;屋外蛙聲片片,她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心中充滿了迷茫。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逐漸露出魚肚白,遠方傳來陣陣早讀聲。

張培祥驟然起身,那一刻,她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現(xiàn)實與夢想的差距

劉同說:“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span>

在張培祥絕望的生活里,讀書就像一道光,在照亮她灰暗人生的同時,亦指明了其前進的方向。

從踏入學校的那一刻起,張培祥展現(xiàn)出過人的學習天賦:

她天資聰穎、記憶力驚人,新課本到手不到一個月,就能背得滾瓜爛熟;

她聽課認真,從不分心,本子上的筆記寫了一頁又一頁,密密麻麻全是知識點。

放學鈴聲一響,張培祥就像風一樣跑回家,扛起鋤頭直奔田地里,等待手上的活兒干完,她又迅速跑回家里洗菜煮飯,盡其所能騰出時間,只為能夠安心學習。

夜幕降臨,張培祥一點時間也不愿意荒廢,寫完作業(yè)的她,連走出房間喝口水都舍得,拿起書本便孜孜不倦地看起來。

身邊的同學都不明白張培祥為何如此努力,但她卻很清楚,學習是自己走出大山最有效的方式。

讀書不是人生唯一的道路,但對于張培祥而言,這卻是改變自身命運的唯一途徑。

可即便是這樣一條不被許多人“待見”的道路,她每走一步都是萬分艱難。

張培祥5歲時,她的弟弟出生了,本就沉重不堪的家庭變得愈發(fā)搖搖欲墜。

為了替父母分擔壓力,張培祥放學后將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干農活上,只給自己留下一小部分時間學習,可即便是一心二用,她的成績依舊在班上名列前茅。

鄉(xiāng)親們都說張培祥是文曲星下凡,將來必定能考取“功名”,就連老師都對其贊不絕口,不厭其煩地對她說道:“只要你一直努力下去,未來肯定能考上大學?!?/span>

張培祥想象不出大學的模樣,但她知道,那是改變自己命運的入場券,是可以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的地方。

然而,對未來美好的暢想,卻趕不及現(xiàn)實的變化。

有一天,10歲的張培祥剛放學回家,就被弟弟拉到屋里,連掉落在地上的書包都來不及拿。

父親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四周的空氣似乎驟然凝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父親遲疑地說道:“瓊寶(張培祥的小名),弟弟也到了上學的年紀,要不......要不你就別上了吧......”

話音未落,張培祥頓時楞在了原地,她想要問個明白,卻又害怕父親生氣,雙眼通紅地低著頭,沉默許久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爹,咋啦,怎么不讓我上學呢?”

父親嘆了嘆氣,不再開口。

張培祥不想就此放棄,她一邊流著淚,一邊拉著父親的衣袖苦苦懇求:“爹,我可以幫忙干活,幫家里多掙點錢,實在不行,我少吃點米,好不好?”

悲戚的哀求聲傳出窗外,驚走了院子樹上的小鳥,似乎也驚走了她的夢想。

年少早熟的張培祥自然知道父母不易,可她更清楚,自己一旦放棄學業(yè),也就意味著人生斷了未來。

但事情的發(fā)展終究沒能如愿。

昏暗細小的屋子里,父親用看似商量實則命令的語氣,敲定了張培祥的人生,傷心欲絕的她,此刻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沖出家門嚎啕大哭了起來。

張培祥沒有看到,在她的身后,父親瘦弱的身軀正在不停地顫抖著;張培祥沒看到,母親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渾濁的淚水無聲地落在地上。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天底下又有哪個父母愿意讓子女輟學,一輩子龜縮在山村沒出息。

貧寒的家境,限制了張培祥的未來,也限制了父母對她的愛。

一夜無眠,滿腔的心有不甘,都化為淚水打濕了枕背,但哭完鬧完,日子終究還得繼續(xù)。

第二天早上,雙眼紅腫的張培祥如往常般早早起床,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去學校,而是扛著鋤頭跟隨母親到田里干活。

村里的小孩子結伴上學,路過農田時發(fā)出嬉鬧的笑聲,張培祥放下鋤頭站在田壟邊,伸長脖子望著遠去的身影。

四周碧綠的田野隨風蕩漾,可她的身邊卻滿是荒蕪雜草,像極了夢想與現(xiàn)實的差距,可望而不可及。

并非正確的道路

人生無常,縱使身處絕境,亦有希望存在。

對于張培祥而言,幸與不幸就像一條互相纏繞的繩子,貫穿了她人生的生命線。

小山村沒有秘密可言,“文曲星”輟學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村里,也傳到了張培祥的姑媽耳中。

姑媽怒氣沖沖地跑到哥哥家里,質問為什么不讓侄女上學。

面對妹妹的質問,張培祥的父親沒有說話,只是望了望手中盛滿清湯的碗,里面見不到半點油水,僅有兩片菜葉就像受了驚似地搖搖晃晃,一切都在不言中。

姑媽嘆了口氣,她知道哥哥的難處,可又不忍心見到侄女輟學,深思許久,姑媽堅定地說道:“讓瓊寶來我家住,我供她上學?!?/span>

那天傍晚,剛從農田回來的張培祥得知這個消息,高興地連身上沾滿泥土的衣服都沒換,抄起書包就跟著姑媽走出家門,生怕下一秒對方會反悔。

臨走之前,父親把她叫到里屋,慈祥地摸了摸她的頭,并說道:“瓊寶,爹沒用,沒辦法供你上學,你要好好讀書,別浪費這么好的機會”。

張培祥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淚水卻忍不住從臉頰滑落,她不怪父母不讓自己上學,也明白父親始終愛著自己。

只是對于這個舉步維艱的家庭而言,“愛”這個詞更像是沉重到無法開口的負擔。

院子里的老樹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重新站滿了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似乎讓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庭新添了幾分生氣。

離家漸行漸遠的張培祥不敢肯定,鳥兒們下一秒是否會因為再度受到驚嚇而散去,但她很清楚自己必須抓住這次機會,不讓失而復得的事物再一次從手中流走。

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學畢業(yè)后,張培祥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上當?shù)刈詈玫闹袑W——醴陵一中。

然而,好的學校也就意味著更高的學費,這筆錢不論是對于她家還是姑媽家,都是沉重的負擔,可即便如此,姑媽還是咬牙將其送入了醴陵一中。

姑媽的疼愛,讓張培祥既感激又愧疚,她打心底感謝姑媽的幫助,卻又不忍心拖累姑媽一家人的生活。

讀完初一之后,張培祥找到父親,希望轉學回到鄉(xiāng)下中學,父親雖然同意了女兒的想法,卻沒有草率做決定,而是找到她的四叔尋求幫助。

彼時,張培祥的四叔在醴陵四中教書,得知侄女因為貧窮準備轉學到鄉(xiāng)下,他當即決定幫助這個命運坎坷的女孩。

就這樣,四叔不僅將張培祥安排進自己教學的醴陵四中,而且在生活上也盡其所能地照顧她。

求學的道路一波三折,但張培祥并沒有感到沮喪,反而姑媽和四叔的幫助,讓她越發(fā)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在醴陵四中讀書的那段時間里,張培祥一邊刻苦學習,一邊抽空兼職,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緩解父母身上的壓力。

懂事、乖巧、成績優(yōu)異......可以說,她將人們心中對好學生、好孩子的印象,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彼時,所有的老師都認定,成績常年名列年級第一的張培祥,必定能考上重點高中,倘若她稍加努力,甚至重點大學都能試一試。

但眾人并不知道的是,張培祥早已在私下規(guī)劃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為了盡早出來賺錢,她毅然選擇了報考中專。

“人生不止是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茍且”。

伴隨著年紀的增長,張培祥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女孩,她很清楚自家的條件,也深知自己每一分學費和生活費的背后,都藏著父母數(shù)不清的汗水。

為了讓父母“省心”,張培祥甘愿放棄學業(yè),殊不知眼前的路,并非正確的道路。

她不懂,但有人懂。

這個人就是時任醴陵四中校長的羅定中。

再度輟學,尋人記

事實上,與其說是羅定中關注著張培祥,倒不如說是她優(yōu)異的學習成績,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讀書改變命運”的真諦,此刻終于緩緩在她的身上顯現(xiàn)。

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羅定中看到張培祥填報的中專志愿,對此深感不解的他當即找到張培祥,詢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面對校長的關切,張培祥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沉默許久后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家里窮,讀不起高中,我想早點出來幫他們分擔壓力......”

聽到這句話,羅定中的心里頓時涌現(xiàn)出陣陣心酸,他不忍心一個好苗子就此毀了,

于是摸了摸張培祥的頭,輕聲對她說道:“你安心中考,學費的事情我來想辦法?!?/span>

看著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校長,張培祥再也憋不住內心的委屈,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淚水宛如失控的水龍頭般噴涌而出。

人生總是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無奈,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愿意擁有前途更加光明的未來?

但彼時的張培祥并不知道,“填報中?!敝皇敲\對其一個小小的“試探”,在此后的日子里,還有更大的波瀾在等待著她。

羅定中的用心良苦沒有白費,那一年中考滿分740分,而張培祥則考出了727分的絕對高分,成功被當?shù)刈詈玫母咧袖浫 ?/span>

與此同時,羅定中也實現(xiàn)了自己的承諾,不僅為其解決了學費的問題,而且還額外多給她一筆生活費。

層層苦難被邁過,日子似乎正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眾人都覺得克服這些難題的張培祥,能夠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就連她本人也愈發(fā)刻苦努力,一心想著在未來的高考中沖刺重點大學。

可平靜的生活是如此短暫,僅過了一年時間,殘酷的命運又如同刀子般向她刺來。

高二那年,張培祥的父親做了膽結石手術,母親患上乳腺癌,無法下地干活,這個本就搖搖欲墜的家庭,至此徹底陷入了崩潰。

命運接二連三的摧殘,有時連成年人都難以承受,更何況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看著痛苦萬分的父母,以及年幼的弟弟,她的心里似乎再也找不到說服自己繼續(xù)讀書的理由。

在一個徹夜無眠的清晨,張培祥早早起床,簡單收拾幾件衣服之后,就跟隨同村的姐妹南下深圳,踏上了打工的道路。

離開村子時,她一步一回頭,眼中的不舍,猶如清晨的露珠幾欲溢出。

張培祥知道自己這么一走,多年來的寒窗苦讀將會付之一炬,可生活的壓力時刻擺在眼前,她實在無法做到自己在課堂上學習,卻眼睜睜看著父母弟弟受累。

寒冬將臨,院子老樹上的鳥兒似乎忍受不了清晨的寒氣,在不知不覺中各自朝遠方飛去,像極了張培祥悄無聲息地離開。

可就在她離去不到半天時間,學校卻因此“炸開了鍋”。

平日里謙虛有禮的女學生,連請假都沒有就“失蹤”了,得知消息的羅定中著急不已,當即跑到張培祥家里,詢問她到底去了哪里?

“瓊寶......瓊寶去深圳打工了......”面對急著發(fā)跳的校長,張培祥的父母低著頭,羞愧地說出了這個秘密。

羅定中想發(fā)火,可看著低矮的土墻屋里,張父怏怏不樂地靠在床頭,張母依靠在木門上捂著傷口低吟,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不知該怎么說出口。

沉默了好一會兒,羅定中緩緩對張培祥的父母說道:“我是老師,我的義務就是讓學生上學,瓊寶這么好的一個讀書苗子如果輟學了,那簡直就是在犯罪!”

從那天開始,他就踏上了尋找張培祥的道路。

然而,偌大的深圳想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那個年代,通訊設備遠沒有現(xiàn)在那么普及,外出打工的人也很少打電話回家。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羅定中幾經(jīng)打聽,終于得知和張培祥一同外出打工的幾個女孩,偶爾會打電話到村里的小賣部來。

憑借著這份渺小的線索,羅定中硬是拉著小賣部的老板到電信局查電話號碼,一個一個地查,只要是來自深圳的號碼,他就全部記在本子上。

在那之后,但凡工作之余,這位用心良苦的校長就會開始打電話,厚厚的本子上記著數(shù)千個電話,他一個一個地打,絲毫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整整五個月,老人早已數(shù)不清自己打了多少個電話,但他心里始終記得一件事:找到張培祥,帶她回來讀書。

與命運交鋒,首次勝利

熬過了命運的波瀾,生命的彩虹就會極盡綻放。

哪怕很短暫,卻也足夠動人心弦。

事情的轉折出現(xiàn)在1996年。

羅定中習慣性地撥通了本子上的號碼,卻意外聽到張培祥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問著對方的名字,生怕這是一場夢。

面對校長的勸說,張培祥是既感動又無奈,她說:“校長,我想讀書,可家里的條件根本不允許......”

“你別說了,盡管回來,學費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羅定中一如既往地“強勢”,但言語中的關切卻怎么也藏不住。

他本不需要這樣做,可為了挽救一個前途無量的學生,這位年邁的老人還是義無反顧地說出了這句承諾。

電話另一邊的張培祥早已泣不成聲,看著自己在工作中被磨得粗糙氣泡的雙手,她似乎用盡全身力氣,發(fā)誓般顫顫巍巍地回應道:“好,我馬上回來?!?/span>

承諾與誓言互相交織的橋梁,為張培祥重續(xù)求學之路,在輟學近半年之后,她再次踏入了課堂。

但時間不等人,彼時距離高考僅剩下一個學期,張培祥所要付出的努力,將是常人難以計算的。

為了不辜負校長的期望,從重返校園的那天起,她就一頭扎進了書海中,路燈下、樓道里、圖書館,學校的每一處角落,都留下其埋頭苦讀的身影。

1997年,滿打滿算讀了一年半高中的張培祥,與萬千學子一同參加了高考,考試結束后,她站在教學樓的走廊邊,目不轉睛地眺望著遠方。

那里有延綿不絕的大山、有繁華喧鬧的城市、有夢想?yún)R聚的大學......

成績放榜前一天晚上,張培祥徹夜無眠,她有些激動,腦海中不斷涌現(xiàn)出大學的模樣,卻又有些擔憂,害怕考不好,辜負了幫助自己的好心人。

但這一次,張培祥不僅贏了,而且還贏得干脆利落。

那一年,她以株洲文科狀元、全省第5名的優(yōu)異成績,被北京大學法學系成功錄取。

這份成績,不僅是張培祥十二年寒窗苦讀的證明,同時也是她在與命運的數(shù)次交鋒中,首次取得勝利。

然而,沉浸在喜悅中的張培祥并不知道,這場勝利只是開始,在此后的日子里,她還會與命運多次交鋒,在對方布置的“刀山”上翩翩起舞。

1997年8月,張培祥揣著全村人拼湊出來的1000塊錢,坐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車,那天的太陽依舊毒辣,像極了她和母親去市場賣米的天氣。

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任由命運擺布的不幸女孩,而是成功改變自身命運的才女。

大學期間,張培祥給自己制定了嚴格的時間規(guī)劃,她白天打三份工,晚上自習,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努力充實著自己。

人才輩出的北大里,張培祥的成績始終排在專業(yè)前10名,多次獲得了獎學金。

她就像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憑借自身的才華,獲得了同學們的高度認可。

2001年,張培祥從北大畢業(yè),順利拿到法律學士學位,但她的學業(yè)之路到這里并沒有結束,讀完本科之后,她又考上了北大法學院研究生,師從曲三強。

然而,天才總是“多面手”。

比起“北大研究生”這個身份,真正讓張培祥走紅全國的,卻是她出類拔萃的文采。

走紅全國,露出獠牙的命運

如果說十二年的寒窗苦讀,是張培祥經(jīng)歷的漫長寒冬,那么進入北大后的她,才真正迎來了自己的綻放時刻。

更準確地說,是其在文學領域的獨特天賦。

張培祥酷愛《紅樓夢》,于是便于“滿天飛花”為網(wǎng)名,創(chuàng)作了《大話紅樓》、《飛花讀紅樓集記》、《紅樓十日樓》等諸多網(wǎng)文作品,一度廣受好評。

其中《大話紅樓》更是風靡全國高校,而她也因此收獲了不少粉絲。

但張培祥的文學之路到這里并沒有結束,熬過漫長寒冬的她,似乎要在這個“春天”,將自己的才華一口氣全部綻放出來。

在導師曲三強的指引下,張培祥開始幫北京電視臺寫劇本、做策劃,湖南衛(wèi)視《新青年》欄目更是邀請她主持節(jié)目。

從兩度輟學的寒門女孩,到年輕有為的北大才女,張培祥所取得的成就著實讓人感到驚訝,而在此之后,她更是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2003年,張培祥根據(jù)自身經(jīng)歷,創(chuàng)作出紀實長文《賣米》,該篇小說一經(jīng)發(fā)布便引起轟動,被權威雜志《當代》收錄,而后相繼被《讀者》、《新華文摘》等報刊雜志轉載,其內容更是引得無數(shù)人淚目。

有人說:“起初我還羨慕別人有皮鞋穿,可讀完《賣米》后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光著腳在奔跑?!?/span>

或許和那些名人著作相比,《賣米》的文學功底并不算深厚,可其中取材于現(xiàn)實生活的人生感悟,卻讓每個讀者看完后都感慨不已。

命運殘酷如刀山,而張培祥卻赤裸著雙腳,在不幸的人生中翩翩起舞。

那一年,不知有多少人為她的經(jīng)歷而落淚;那一年,不知有多少網(wǎng)友為她的堅強而動容。

憑借《賣米》,本就小有名氣的張培祥一夜間火爆全國,成為家喻戶曉的文學才女,人們似乎隱隱看到了一顆文學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而在學業(yè)與名氣蒸蒸日上的同時,張培祥也沒有忘記自己貧寒的原生家庭。

她把賺來的錢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部寄回家,給父母買藥、買衣服,買各種家電、供弟弟上學,還把家里的房子修繕了一遍,答謝那些曾經(jīng)幫助自己的人。

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發(fā)展,倘若不出意外,張培祥的人生會像繁星般璀璨,而她的故事,也會成為“讀書改變命運”的經(jīng)典勵志例子。

然而,命運無情,似乎見不得這個女孩的好,它就像一個殘忍的“罪犯”,在張培祥毫無防備之時,驟然向她揮出了死亡的鐮刀。

2003年,非典如海嘯般席卷而來,許多高校為了保護學生安全,紛紛實行了封閉式管理,北京大學也不例外。

可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張培祥的身體卻出現(xiàn)了異樣。

這一年的五月中旬,她的皮膚逐漸出現(xiàn)青紫、起紅點、經(jīng)常頭暈目眩、氣喘不均、渾身乏力,甚至還伴有發(fā)燒。

張培祥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患上了非典,但很快便排除了這種可能性,為了避免麻煩導師,她沒有到醫(yī)院進行更深入的檢查。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培祥的病情也越發(fā)嚴重,到了月底,她整個人已經(jīng)虛弱到連站立都成為問題。

得知情況的同學們,連忙將張培祥送到北檢查,但等來的卻是一封“死亡通知書”。

那一刻,命運徹底露出了猙獰的一面,以前所未有的殘忍,摧毀了她的未來。

“人生無常,命薄如紙,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盡管在此之前,張培祥早已見識過命運的殘酷,可當絕望真正降臨時,她還是感到猝不及防。

醫(yī)院的檢測報告顯示,張培祥不僅患上了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而且已經(jīng)錯過了最佳治療階段。

毫無疑問,這則檢測報告對她來說,無異于“死亡通知書”。

從那天開始,張培祥就住進了醫(yī)院,為了不讓家里人擔心,她懇求老師和同學替自己保守秘密,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這年7月,張培祥的父母和弟弟最終還是得知她病危的消息,連夜趕到北京。

與此同時,幾家此前和張培祥有過合作的電視臺和出版社得知消息后,也紛紛趕到醫(yī)院看望她,并表示愿意全力出資為其治療。

張培祥拒絕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也知道花費大價錢的治療,到頭來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人生最絕望的事情,莫過于在所剩時日無多,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可即便如此,張培祥依舊沒有自暴自棄。

也許是得益于早年的艱苦磨難,又或是看淡了死亡帶來的恐懼。

在飽受病痛折磨的那段日子里,她始終以笑待人,仿佛遭受不幸的人不是自己,親戚朋友們都擔心張培祥是在強顏歡笑,可她卻說這是自己真實的內心寫照。

縱使命運窮盡手段剝奪自己的生命,但張培祥卻始終不曾向其低頭認輸,她說:“雖然我改變不了結果,但我還是能珍惜剩下的時間,把每一天都活出別樣的精彩?!?/span>

世界上哪有人真的不畏懼死亡,張培祥也不例外,但她的樂觀,卻讓所有人都感到敬佩和心酸。

人如花謝,不見悲秋

命運無情,才女凋零。

2003年8月27日晚上9點,時年24歲的張培祥,走完了自己短暫而絢爛的一生。

漫天飛花,停留在了秋季到來之前。

在生命的最后階段,她在網(wǎng)上寫下兩個字——“花謝”。

沒有抱怨、沒有悲憤,張培祥帶著對親人的不舍、帶著對姑姑、四叔、羅校長的無限感謝,帶著對紅塵的眷念,永遠離開了人世間。

“生如夏花之燦爛,人生何故見悲秋”,這14個字,或許是對她一生最好的寫照。

張培祥在臨終前曾留下一封遺書,交代了自己的身后事,她說:

“我把自己分成兩半。

一半留在北京,因為這里有可親可敬的同學老師;

一半帶回老家,家里還有慈愛的父母和放不下心的弟弟,需要我的陪伴。”

張培祥的一半骨灰被父母帶回老家之后,村民們紛紛聞詢趕來,自發(fā)送她走完最后一段路。

父親拖著病軀,一趟又一趟地將水泥、鋼筋和瓦片運到張培祥兒時采茶籽的小山坡上,在將其骨灰埋葬于此的同時,還修建了一座亭子。

他說:“生前爹沒照顧好你,也沒幫上你什么忙,現(xiàn)在你走了,我給你建一座亭子遮風擋雨,要是想你了,我就去亭子里陪你說說話……”

父愛如山,從未消失,早年因為家境貧寒,父親始終無法將對張培祥的愛訴說出口,等待條件變好,她卻已經(jīng)不在了。

與此同時,經(jīng)北大申請,張培祥的另一半骨灰被破例葬入八寶山公墓。

2003年9月2日,北大師生在八寶山菊花廳為她舉辦了追悼會,現(xiàn)場名人匯聚、泣不成聲。

烏云遮住太陽,微風徐徐吹來,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龐,與哭泣聲、嘆息聲揉成一團,似乎在悄然祭奠著這個一生坎坷的女孩。

作為首個被北大在八寶山舉辦追悼會且葬于此的學生,張培祥承受得起這份殊榮。

因為她所代表的,不僅是寒門學子通過讀書改變自身命運的勵志故事,更是生命對命運的不屈服。

臧克家曾說:“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span>

張培祥充滿艱辛苦難的人生,固然讓每一個人都感到心酸,但她的樂觀堅強,在命運的刀山上翩翩起舞,同樣鼓舞著千千萬萬的人。

才女已逝,佳作猶在。

如今距離張培祥離世已經(jīng)過去了20年,但她的故事將會伴隨著《賣米》繼續(xù)流傳下去,成為照亮無數(shù)人心中的一盞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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