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
于千萬人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里,
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
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
唯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
——張愛玲
01
還記得初識你是因為那張塵封多年的黑白照片。你身穿一件舊色卻華麗的旗袍,昂著驕傲而高貴的頭,高傲又冷漠的看著這凡塵世俗的一切風(fēng)云輪回。
你的眼神里的不屑,是對這個喧囂塵世的淡然,是對自己前世的漠視。
你的低眉淺笑,如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雖然只是一絲微光,卻能溫暖一冬的寒。
你昂起的高貴的頭,如曇花般清新獨立,孤芳自賞,雖然不屑與著凡塵俗世有太多交涉,卻在自我盛放,自我枯萎之時,為這喧囂的塵世帶來一縷純凈的香氣。
第二次與你邂逅,不禁為你的身世哀嘆不已。你出生名門,有著一段簡約如畫的童年,雖不能說有多么的無憂無慮,但對于你的一生來說,童年的那段時日,是你此生最美好,最單純的回憶。
后來母親為了自由遠走大洋彼岸,父親為了療傷整日煙霧繚繞,混混度日,從那時起童年的一切安穩(wěn),一切的榮華富貴,都像漫天的煙火般,轉(zhuǎn)瞬即逝。
童年的富貴榮華,少年敗落破碎,你內(nèi)心惆悵落寞,卻表現(xiàn)得風(fēng)輕云淡。
你向來如此哪怕心中已洶涌澎湃,外表卻依舊淡雅如塵。
不是你清高,而是你懂得人生的起起伏伏,都已注定,無法更改,與其患得患失,最終無奈接受,還不如順其自然的走下去,逃避無用,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別人永遠無法替你承受,替你成熟。
第三次與你相遇,我被你“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她的心里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的款款深情所感動,亦為你明知飛蛾撲火,卻仍不管不顧選擇灰飛煙滅的癡情所惋惜。
我羨慕那胡姓之人,能夠那樣的幸運,做個賞花之人,賞盡你青青韶華,感受你的溫柔癡情。
可那感嘆“愿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對你許下“同修同住,同緣同相,同見同知”的胡姓之人,卻也終抵不過著紅塵路遠,路上美景醉人,將你輕輕放下,成了他用盡一生也無法償還的情債。
我恨他的不守承諾,但也甚至他是真正的愛過。只因愛過,在你瀟灑轉(zhuǎn)身時,才會怪你無情。
可你是真的無情嗎?我想并不竟然,你是個從骨子里就純凈淡雅之人,你認定了一花配一草,一塵一土,只要遇到對的那個人,便應(yīng)執(zhí)手相伴到老。
02
可是他的背棄,讓你失了堅定的容顏,棄了那情深意長;
他的背棄,讓你覺得愛是累贅,是厭倦,是不可相信的存在;
于是你自知愛已不在,何不瀟灑轉(zhuǎn)身,留給自己幾分臉面。
你曾說,愛國之后的心,像被水洗過一樣潔凈。愛過之后的你選擇帶著這潔凈的心,平靜淡雅的一人前行。
從那以后,不管是平庸,是驚艷,是絢麗,或是落魄流離,都是一人,與旁人無關(guān)。
從那以后,顯赫的家世,沒落的貴族,風(fēng)華的過往,都將成為煙火消失于寧靜的夜空中,不流連,不傷懷。
可這無情的歲月怎會輕易的讓你就這樣安穩(wěn)度日,你本以為放下塵世的種種,就能平淡如水,兩不相欠,怎知無論你怎樣度過,你走過的一山一水皆需要你用一朝一夕去兌換。
本以為可以就這樣淡淡的過完一生,可時間這個劊子手,怎能讓你如愿以償。它對你百般折磨之后,才讓你在青春韶華的年紀,卻能看透人生的真諦,故而寫下了“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蚤子”。
人生充滿了悲歡離合,坎坷順遂。她總是讓你得到什么,就會失去什么。
愿此生能夠經(jīng)歷風(fēng)雨,卻仍然能寵辱不驚,寂靜歡喜。
愿此生走過千山萬水,卻仍能保留純貞,不悲不喜。
愿此生遇見千萬人,卻仍能遇見對的人,不負這一生好光景。
此刻在這狹小的房間里,細細品味著你的文字,我相信,不管風(fēng)流云轉(zhuǎn),千帆過盡,只要我堅信,那個純凈淡雅的你,一定會穿著那身華麗的旗袍,穿過民國的煙雨,穿過歲月的走廊,風(fēng)情款款地像我走來,輕輕的對我說一句:
“噢,原來你也在這里!”
沒傘的挨著有傘的人走,靠得再近也躲不過雨,反淋得更濕。
倒不如躲得遠遠的,就是無傘也有雨過天晴的時候。
即使不靠近,也能擁有屬于自己的陽光天地。
——張愛玲
作者簡介:禾木,一個在文字中找尋真理的女子。撐一把油紙傘漫步于麗江古城的青石板路,感受老城的一呼一吸;駕一葉扁舟,流連于蒼山腳下,洱海湖畔,領(lǐng)略風(fēng)花雪月的浪漫。文字源于心,愿我的文字能暖你一冬寒。個人微信公眾號:遇見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