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民大眾 為時代而歌
——紀念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fā)表80周年
今天是5月23日。80年前的今天，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閉幕式上發(fā)表重要講話，與他5月2日在開幕式上的講話集合整理后，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簡稱《講話》）正式形成。
80年來，《講話》提出的一系列重要原則、標準和方法，不僅解決了當時的革命文藝“為了誰”“怎么為”等問題，而且穿越時空一直指引到現在，也必將長久地指導和解決文藝活動“為了誰”和“怎么為”的問題：為人民大眾，為時代而歌。
但是，更多人不知道的是，在80多年前的烽火歲月中，毛澤東的這個講話是如何產生的？有什么重要節(jié)點、事件和人物？這個方面，山西省左權縣桐峪鎮(zhèn)上武村有故事講。當時，起源于延安魯藝、踐行于抗戰(zhàn)一線的“晉東南魯迅藝術學?！保ê喎Q“前方魯藝”，亦稱“太行魯藝”）于1940年元旦在武鄉(xiāng)縣下北漳村成立后，當年冬天就來到左權縣（時為遼縣）上武村，駐此長達兩年，開設了戲劇、音樂、美術、文學等系和普通科，成立了木刻工廠，成為“前方魯藝”的“輝煌時期”，在建設“文化的軍隊”、激勵一線軍民奮勇殺敵和團結根據地最廣大群眾達成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發(fā)揮了深入持久的宣傳鼓動作用。1941年7月7日至8月15日，晉冀魯豫邊區(qū)臨時參議會在左權縣桐峪鎮(zhèn)舉行，四十余天會議期間，前方魯藝實驗劇團等就為500多名與會代表和群眾演出17場劇目，最后晉冀魯豫邊區(qū)臨時參議會圓滿成功，誕生了抗日根據地第一個完整意義上的“三三制”邊區(qū)民主政權，被稱為“新中國的曙光”，成為新中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形成的標志性事件和重要里程碑；前方魯藝一些木刻作品（如《狼牙山五壯士》）當時就傳播到重慶和抗日其他戰(zhàn)區(qū)（當時八路軍主要在第二戰(zhàn)區(qū)抗日）和國際反法西斯戰(zhàn)場，為國內抗日和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做出了積極貢獻，并成為那個時代中國共產黨積極抗日和領導文化戰(zhàn)線斗爭的明證。其他如戲劇、音樂、文學等都有很多經典作品流傳、產生了不少重要的標志性人物……在炮火硝煙中，在和人民群眾同甘共苦、和八路軍指戰(zhàn)員共同沖鋒陷陣中，前方魯藝和延安魯藝前后呼應，為中國革命培養(yǎng)了大批文藝骨干，為新中國成立后的文化工作全面展開鍛煉、儲備了人才，奠定了思想、路線和干部隊伍的基礎；建國后，從這里走出的李伯釗、陳鐵耕、胡一川、羅工柳、牛犇、楊角、常蘇民、彥涵以及其他長期戰(zhàn)斗在前線的如劉白羽、陳荒煤、楊沫、歐陽山尊等很多魯藝師生都走上了各級文化工作領導崗位……他們的靈魂、血液和骨骼中，流淌和沉淀著經過炮火硝煙和歷史風云蕩滌的紅色文化基因；在工作和生活中，在群眾和時代中，這些前方魯藝的先行者們心身合一地傳承著魯藝精神，身體力行地弘揚著魯藝作風，并向他們的后來者和全世界講述著魯藝的故事……
“前方魯藝”還有一個重要特點，就是生活和工作條件不僅非常艱苦，而且環(huán)境時常特別險惡，“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可以說魯藝師生隨時隨地可能就要上戰(zhàn)場、面臨生死考驗。百團大戰(zhàn)受挫后，日軍為了報復，每年分季節(jié)對邊區(qū)軍民進行大掃蕩，實行殘酷的“三光”政策，平時也不定時侵犯根據地軍民。在1942年5月的大掃蕩中，日寇集結重兵重點圍攻八路軍前方總部，因敵我力量懸殊，彭德懷、左權等八路軍領導人帶領總部和附屬機構人員一邊抵抗一邊撤退，隨同撤退人員里就有前方魯藝、野戰(zhàn)衛(wèi)生所等學校和后勤人員；為了保護大家，八路軍總部指戰(zhàn)員沒有放棄任何一個人，但這樣的全員集中撤退注定非常艱難；最后，左權將軍為了掩護彭總和大家突圍，堅決留下指揮戰(zhàn)斗阻擊敵人，不幸壯烈犧牲于十字嶺之上。而隨同八路軍總部撤離的前方魯藝學校師生們，同樣表現出了頑強的抗戰(zhàn)精神和高尚的革命氣節(jié)，在彈盡糧絕或遭遇險境后，有不幸在戰(zhàn)斗中中彈犧牲的、有寧死不屈毅然跳崖的、有被俘后被反動派殘忍殺害的……據不完全統(tǒng)計，朱杰民、嚴熹、龍韻、蔣弼、陳默君、劉韻波、劉芝靈、趙再清、喬云、瞿穆白（瞿秋白弟弟）等先后犧牲的前方魯藝文藝烈士達三十人以上……同年7月6日，延安魯藝隆重舉行“抗戰(zhàn)五年來殉難校友追悼大會”，八路軍總司令員朱德同志專送挽聯(lián)“從軍殺敵，以筆當槍，正義宣傳參與政治戰(zhàn)；為國犧牲，血花齊撒，英雄楷模是為藝術光”，從前方魯藝師生發(fā)揮的重要作用和特殊價值上高度評價了為國為民犧牲的文藝烈士們，他們的光輝業(yè)績和秉承的“藝術為人民”且“甘灑熱血、不怕犧牲”的偉大精神，將永遠彪炳中華民族英勇抗戰(zhàn)的史冊！
“前方魯藝”的歷史，是中國革命文藝史上值得永遠驕傲和歌頌，并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歷史。正是這種艱苦殘酷的斗爭和全身心的付出，讓身處一線的革命文藝戰(zhàn)士們，更深刻而具體地領會到了革命文藝“為什么”和“怎么為”的問題，并交出了一份讓黨和人民滿意的染血的“紅色答卷”！正是在這種最前方的、抗日一線的文藝實踐乃至生死考驗中，前方魯藝師生們更加深刻、長遠并從根本上思考和總結文藝活動容易出現的問題和破解之法，這和當時正在延安思考同一類型問題的毛澤東產生了共鳴。時任“前方魯藝”校長李伯釗（楊尚昆夫人）回到延安后，成為毛澤東了解前線革命文藝工作情況的“第一人”——當時毛澤東針對延安文藝界現狀和中國革命問題，正在思考召開文藝界座談會統(tǒng)一思想，把從前方回來的李伯釗列為談話名單第一人，據說連續(xù)進行了三天三夜的談話——這次談話，是毛澤東當年號召后方的延安魯藝學員到抗日前方的“大觀園”去實踐鍛煉的必然，毛澤東最初的文藝思想路線也得到前方實踐的肯定回應；同時，這次談話也是李伯釗等前方魯藝師生用實踐和生命回答領袖號召“到前方去”學習成長的全面總結匯報，也是必然的；兩個“必然”產生的歷史交匯點在“活的馬列主義”的指引下發(fā)出了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中國革命文藝和文藝活動的未來！從此，“到一線去”“到實踐中去”“到生活中去”“到群眾中去”成了中國革命文藝和文藝活動的真正大舞臺和試金石！
可以說，包括戰(zhàn)斗在晉綏根據地的晉綏魯藝、新四軍根據地的魯藝師生，以及1937年9月成立的華北聯(lián)大文藝學院的所有前線的魯藝文藝工作人員，他們在炮火硝煙中的、植根中國前途命運的、緊密聯(lián)系群眾生活和一線實際情況的文藝實踐，由此產生的豐富的藝術創(chuàng)作和巨大成績，以及舍生忘死為國家為民族謀自由和幸福的實踐，是特別善于調查總結的毛澤東正在思考的延安文藝座談會講話的重要思想和實踐來源，成為最終形成黨的革命文藝路線的重大的、寶貴的、成功的探索！
80年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建設和改革開放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進入新時代后，又緊緊抓住“兩個百年”重要時期，全面建設取得舉世矚目的成就，國際地位愈發(fā)提高，但是，我們不應忘記我們曾經走過的坎坷崎嶇和生死艱難之路，不應該忘記先輩和先烈們的無私奉獻和生命昭示，我們今天回憶這段歷史，不僅僅為了過去和現在，更為了將來……
為紀念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fā)表80周年，也為了祭奠英勇犧牲的前方魯藝文藝烈士，同時為了給左權即將新建的前方魯藝紀念館籌集前方魯藝文物資料、拜訪唯一活著的“第一代”魯藝人戴宏前輩，今年春節(jié)期間，在領導和同事的支持下，相關人員策劃了一個“萬里行”紀念活動——“紀念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fā)表80周年暨祭奠前方魯藝文藝烈士犧牲80周年萬里行”——組員們頂風冒雪，驅車萬里，風餐露宿，橫跨除夕和初一，與志愿者一起赴武漢專程拜訪了94歲高齡的戴宏老人（在上武村時時年十二三歲，是當年前方魯藝最小學員），赴重慶、無錫專程祭奠了朱杰民、嚴熹兩位烈士英魂，同時在途中完成《血色浪漫》《魂歸故里》等紀念文章，和烈士后人一起在烈士墓前深情誦念，表達無限懷念和崇高敬意……
當前，左權縣委縣政府正在大力挖掘并弘揚這段歷史，在上武村全面修繕前方魯藝舊址、新建“前方魯藝歷史文化紀念館”，今年即將完工，熱誠歡迎您和您的團隊來太行、來左權！來看那青山綠水、來循這紅色足跡！
謹以此紀念《講話》發(fā)表80周年！
羅南杰（中國外文局駐左權掛職干部）
2022年5月23日于太行山上
